对于钱起这个可以说是张麒麟的贵人的人物,张麒麟这几个月的时间跟他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钱起这些年能一直坚持着参加省试,的确还是有一股子精神在的,而且张麒麟也发现了钱起并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他得了张麒麟那些还未经过验证的消息之后,不但没有声张,还一直跟张麒麟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俩人这一喝,就又喝到了天色将晚,钱起回去之后,张麒麟就倒在自己的床榻上呼呼大睡,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而悠然居旁边的小庭院里,那名女子依旧风姿绰,站在她面前的也依旧是悠然居的小厮。
“姑娘,按照你的说法,这些时日又加大了对张麒麟的跟踪,但除了少数的几次跟丢了之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几次都在这长安城的闹事里跟丢了,这还不算是异常?你可要知道跟踪张麒麟的都是些什么人,若非是被他发现了,又或者是他故意在一些地方隐匿了行踪,他们是不可能跟丢了的。”
小厮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是不敢反驳,不过脸上依旧有些难色。
“不知姑娘在他隔壁的房间探听到了什么?”
“此人的确是来参加考试的考生,但他却是来自汉阳县,他的父亲张冲,乃是被贬汉阳的太守王忠嗣的亲信,此人正常来说是没有机会参加省试的,是王忠嗣保举的他。”
“姑娘是怀疑他是王忠嗣的人?”
“咱们办事,讲求的是证据,我一直让你们跟着他,所为的不正是证据吗?他在房中的,除了饮酒就是看书,又或者是习武,而跟他来往的人也相当的简单,最多的便是那个参加了好几次省试的钱起,其余就是一些没什么背景的江湖游侠。”
小厮一听这些,脸就有点垮了,低声说道:“姑娘,咱们怕是不该把注意力继续放在这么一个青年人身上了,他多半就是个来长安城参加省试的学子罢了,如今哥舒翰攻打石堡城不利,朝堂上杨国忠、王鉷和李林甫之间的关系也是相当的微妙,这才是咱们应该关注的地方啊!”
“我是首领还是你是首领,这个青年之所以跟钱起交好,我怀疑是另有隐情,只不过这其中的关节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能查证,只有等到省试结束了之后,有些事我才能确定,省试之前的这段时间,张麒麟就交给我,我会暂时搬到他的隔壁常住些时日,你麾下的人手,用来盯着杨国忠和王鉷几人,李林甫一直想要攻下石堡城,如今此事未能成行,杨国忠怕是会趁机做些什么。”
“姑娘得小心些,张麒麟这小子年岁不大,但我曾经看过他练武几次,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我就是个简单的人物了?”
“姑娘赎罪,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这位黑巾蒙面的姑娘站起身来,她那修长的身材甚至比对面的小厮还要高上一些,妩媚中透着一丝的清冷,小厮舔了舔嘴唇,赶紧告辞离开了。
“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我就不信,用她还探不出他的底细。”
长安城是个隐藏着很多秘密的地方,此时不光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在最近如日中天,刚刚改了名号的杨国忠的府邸里,也是别有洞天。
被杨国忠邀请到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的人,正是如今大唐朝堂上的两位宰相之一,陈希烈。
“陈相啊,论地位,你跟他李林甫也应该是平起平坐,但如今他事事都压着你一头,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几个不兼着其他职位的尚书,也不把陈相放在眼里啊!”
“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侍御史不必为了我打抱不平,如今的朝堂,除了你有贵妃在后宫照应着,王鉷掌控着大唐的国库钱财,他李林甫又能把谁人放在眼里?”
陈希烈的言语里,多半还是透漏出了一种无奈,他明白,现在就算是杨国忠或者王鉷,想要跟李林甫作为也依旧不太可能。
杨国忠显然早就知道了陈希烈对李林甫不满,却又不敢直说,他见状也是叹息道:“如今的朝堂,的确李林甫一家独大,不过陛下想来也发现了这一点,这几年来,不管是我还是王鉷,权势也都在一天天的增大,我倒是不敢说不数日就能取代李林甫,但这朝堂上哪有常青树,陈相想要让自己在这长安城里过的舒服,也得早做准备啊!”
陈希烈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对于杨国忠伸过来的橄榄枝自然是相当的明白。
“如今我与李林甫都是宰相,必然会跟他走的近些,不过侍御史若是有事,直接跟我说便可,侍御史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也可以直接找到我,只不过保持低调,被李相知道了,怕是这宰相的位置就跌换人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陈相放心,我妹妹在兴庆宫中受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几乎每个月我都能跟她相见一次,有了什么你我不知道的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让陈相知晓的。”
两个老狐狸就这么背着李林甫达成了自己的默契,对于这些,李林甫还真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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