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不是张麒麟一个人的选择,不少留在长安城里任职的新科进士都会把房子租住在平康坊。
毕竟备考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已然住出了感情了,另外一个缘由就是这里聚拢着数量庞大的妓馆。
对于没有成亲的进士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有了官职,有了俸禄,自己挣钱自己花,自然是得潇洒一阵子了。
张麒麟虽然跟他们目的是不一样的,但外人至少看不出来啊。
当然,现在就连大理寺自己都没定下来能去呢,租房的事也是不急。
这两天的时间,悠然居又送来了不少帖子,不过他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眼见没什么必须要去的人物,也就放在一边了。
查案子的时候,张麒麟得保证自己的全部精神头都放在案件上,不然就算自己再有能耐,真相也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
他让楼下的小厮给自己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一壶好酒,自斟自饮的喝了一顿。
虽然他和小厮都是心照不宣,但面上还是跟自己第一次到这的时候一样。
毕竟悠然居还住着其他的客人呢,要是被人发现了这个驿馆的不凡,姜倩柔估摸着就得换地方了。
能在平康坊弄出来这么一个秘密的据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一直在等着王纤纤的消息,虽然杨玉环肯定不会是他第一天说见第二天就安排出机会的。
但对于进入大理寺这件事,他还是有些着急的,不想在吏部栓选的时候出现任何的意外。
所以用上杨玉环这个隐藏棋子,完全可以做到一锤定音,同时还能从某种程度上降低李林甫对自己的怀疑,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事,所以冒险见杨玉环一面是值得的。
吃饱喝足之后,张麒麟重新拿出一张纸,将杨府嫡长子跟他有厉害关系的人物画了一个图谱。
虽然还有不少细节不是张麒麟能知道的,但单从人物关系上看,就这么一个在长安城里平平无奇的府邸,内部都是相当复杂的。
这位嫡长子的三位妻妾,虽然张麒麟没见着,但通过小梅和张俊的描述也能知道,一定是存在着相互争风吃醋的情况的,更何况这家伙在外面还有女人呢?
不光如此,这爵位虽说可以世袭,但却只能传给一个儿子,他身为嫡长子,身后还有两个父亲的妾室所生的弟弟,这里面的关系,说起来就又复杂了。
看了半天,张麒麟收起自己画的关系图,他相信,有了那瓶子上的结果,再加上验尸,自己应该是能破解这道现在看似无解的难题的。
张麒麟探索着这道题的同时,在李林甫的府邸,同样发生着一场对话。
“你是说,王忠嗣的女儿除了到兴庆宫小住了几天,就一直在府邸里很少出门?”
“不错,她一般都是单独行动,很少与人接触。”
“陛下忽然之间让王忠嗣去打石堡城,多半是她跟杨玉环说了什么啊!这么一个小姑娘,之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李林甫叹息了一声,王纤纤回到长安城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一开始的时候却没能当做一回事。
直到李隆基定下了让王忠嗣攻打石堡城,刚刚送信的禁军回到兴庆宫禀告,说是王忠嗣已经接下来了攻打石堡城的任务,并且定于十日之后直接启程赶往陇右道,李林甫这才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李隆基的心血来潮。
“他王忠嗣的女儿坏了李相的好事,不如咱们想想办法,让她死在长安城,看他王忠嗣还有什么心思去打石堡城。”
前来报信的人隐匿在黑暗中,声音听不出多大的年纪,不过能跟李林甫讨论这些内容,显然是他的亲信了。
“不,王忠嗣的女儿自小就跟杨玉环相熟,杀死了她,谁都能怀疑到我的头上,现在杨国忠可是盯着我呢,之前的位置给了王鉷,这厮是怀恨在心,对我表面一套,背后却暗暗的在搜集弹劾我的证据,不可不防!”
那人闻言问问点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李相提到杨国忠,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最近青溪县公的嫡长子在府中戏弄侍女的时候暴毙,案件现在大理寺探查,因为他就这一个嫡长子,所以闹到了陛下那,此事李相也有所耳闻吧?”
“倒是听说了,不过就是那些酒囊饭袋府中的鸡鸣狗盗之事,不值一提!”
显然,李林甫对于这些没有官职只有爵位的人还是相当看不起的。
“但是有一件事,李相可能有所不知啊!这个杨府,据说也是杨国忠长辈的远房亲戚,虽然跟杨国忠已经不走动了,但至少也算是同宗同源,那都是有据可查的。”
“哦?你莫不是有了些想法了?”
“此事据说大理寺并没有什么信心查清,多半是想要不了了之了,毕竟区区一个小小的县公,翻不起什么风浪,要是杨国忠不识抬举,此事咱们就可以操作一番,大理寺查不出的话,咱们可以让此事的风声更大一些。”
李林甫低头沉思了片刻,显然是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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