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自然知道陈玄礼在李隆基心里面的位置跟自己几乎时差不多的,自己无权决定陈玄礼的结局,这件事,说到底也只能是李隆基亲自下决定,没人能插手。
高力士离开之后,李隆基也并未睡下,甚至都没有去找杨玉环,而是找到了一个一直在门外平平无奇的侍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侍从立刻离开了兴庆宫。
过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在兴庆宫的一个偏殿,一阵叩门声传来,李隆基亲自去开了门,出现在门口的正是一身黑衣的姜倩柔。
“陛下深夜传召,不知是……”
“朕刚刚召见了大理寺的那个小评事,他给了朕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朕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东西你应该已经看过了,那些人之所以能不被人灭口,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吧?”
李隆基看着姜倩柔,沉稳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显然,有些事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单针对李隆基的这个问题,姜倩柔也是没有任何意外,而是坦然的点点头。
“陛下所料不错,我的确是把他找到的证人给转移走了,现在只有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之前我曾对陛下说过,老师的死,是我这一生必须要查出来的东西,不过查案这件事,我的确是不擅长,而且对于我,查案的风险太大,所以张麒麟查出了我想要的东西,而我负责的,也不过就是保护他查出来的真相罢了,现在真相既然已经到了陛下的手里,我倒是无憾了。”
姜倩柔说的淡定,李隆基的神色却有了变化,他站起身来,长叹一声。
“杜威是你的老师,你们师徒情深,朕自然是能理解的,你说出那些话,朕自然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你可知道,对于杜威的死,朕也不是无动于衷,他是你的老师,朕何尝不是他的老师?人们只道是朕的身边有一个王忠嗣,可是不知道还有一个比王忠嗣还要亲近的杜威!”
“但是这五年来,我若不是时时刻刻的盯着,老师的死只能不了了之,长安城里有人不想让陛下知道真相,好在如今除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麒麟,不然的话,老师真的只能死不瞑目。”
“朕倒是相信你,但是朕也有朕的难处啊,陈玄礼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他之前的功劳,你是知道的,他为何这样做,朕也是知道的,此事……朕的确是有些犯难了,禁军如今是铁板一块,要是没了陈玄礼,朕不敢说朕百年之后禁军会如何啊!”
显然,李隆基的第一身份还是一个皇帝,这就让他无法考虑太多有关感情的事,禁军要是散了,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当了皇帝,都是不会心安的。
“老师死去之后,百骑虽然也是心如刀割,但却不曾耽搁一点为了陛下效命,我相信禁军的兄弟也是如此,他们效忠的乃是大唐,是陛下,而不是某一个人!”
姜倩柔一直以来在李隆基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姑娘的形象,几乎时从来就没有这么忤逆过李隆基,但是今天,她的情绪的确是有些爆发了。
见李隆基有些陷入了沉默,姜倩柔忽然之间双膝跪地,继续开了口。
“陛下若是以为张麒麟所呈递上来的消息有误,我愿意以性命担保!”
“他的消息没问题,朕这些年虽然倡导的事无为而治,却不是真的无为,只不过朕以为大唐盛世,很多小事已然不用朕来操心了而已,李林甫在朝堂上做的过了,朕自然也会让杨国忠和王鉷制衡他,等到以后杨国忠上位了,自然也会有人制衡他,这些年,朕做的还算是不错,朕虽然老了,但还没有糊涂,张麒麟拿回来的是不是真东西,朕还是分的出来的,陈玄礼脑袋里想着的是什么,朕也还是知道的。”
“如此,我就等着陛下的决断了。”
“你以为,这件事就只有一个陈玄礼的事吗?还是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只不过不想告诉朕?”
忽然之间,李隆基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倒是让姜倩柔有点没有想到的,这些年李隆基对于朝政这些事明显都已经是不怎么关心的程度了,现在却依旧要问这些,显然非常的不寻常。
“不知。”
姜倩柔的回答十分的干脆,倒也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知道现在要是说出一个太子来,牵扯的太大了,李隆基只能是更加的难以下决定。
而且现在不说,以后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张麒麟,就说是他没有告诉自己,太子参与其中并且也没有太多的直接证据,所以姜倩柔选择了隐瞒。
“陈玄礼啊……枉费了朕对他这么多年的信任,都是为了朕效命,为何要分的这么清楚?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李隆基这话里面都透着一丝的心疼,显然,他心里面一惊即将做出了一些决定。
李隆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姜倩柔显然是相当明白的,他最为受不了的正是别人对于他的背叛,陈玄礼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也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她之前最怕的不过就是李隆基不相信张麒麟罢了,既然李隆基现在比她想象的要聪明不少,她自然也就不担心了。
“陛下既然决定了,我就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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