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却见靳青从怀里掏出那套,她娘亲曾经让她亲自鉴别的赝品红宝石头面,丢在她脚下。
这时,大姑娘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靳青刚刚说的并不是嫁妆钥匙,而是嫁妆...
靳青身上或许有千万种缺点,但其中却绝对不包括不识货这一项。
尤其是金子银子,几乎不用上手,只一打眼便能知道真假,这倒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技能。
大姑娘看着自己脚边,已经从盒子中掉出来的首饰,那琉璃伪造的红宝石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大姑娘轻轻动了动嘴皮子:“三婶!”
大姑娘想说这些嫁妆从没有人动过,她想说这原本就是先皇和先皇后给瑞仪的陪嫁。
可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见靳青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伸出脚对着地上的头面轻轻一捻。
大姑娘只见镀金的首饰在地上的断成几节,而那红色琉璃则是直接被撵成了琉璃粉,随风飘得她满腿都是。
等到靳青走过来,大姑娘才发现,她院子外到处都是血红一片。
还有一个小厮,正挣扎着向她这边爬,身下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带...
视觉的冲击是无限的,仿佛忽然被人按下了启动开关,大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皮子飞快的说道:“您嫁妆中的大部分古玩字画都摆在曾祖母、祖母和三叔房里。
金银细软先前父亲疏通关系拿走了一些,剩下的都被二叔拿去赌了。
各种首饰头面,我这边有一些,母亲那边也有,父亲赏给府上姨娘不少,二叔也偷了不少,剩下的都在三叔房里。
铺子、庄子说是经营不善为了给员工发工钱便宜卖了,可实际上地契都在三叔手里,祖母那边也拿了您不少东西去换了银钱,但是都贴补给了二叔。
先前我爹和二叔、三叔在外面分别养了几个会唱的,买田置地的也花了不少钱。
后来我爹那个得了急病死了,可二叔三叔的那两户都还活着,若有找不到的东西,您可以往那边寻。
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您去找三叔问吧...”大姑娘当真是吓得不轻,往日里学的那些东西,此时似乎都用不上,只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毕竟是帮着侯夫人管家的人,对侯府上下的一切隐私事情都了如指掌。
只是她被靳青吓得狠了,只恨不能将所有的话都说给靳青听,以求抱住自己的小命。
听到大姑娘的话,靳青伸手将人提起来:“带老子去找东西。”这姑娘说的这么利索,看起来东西在哪里,她应该是了若指掌吧!
大姑娘讷讷的应了声:“...是!”
虽然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可那被靳青提起的衣襟箍在她脖子上,让她感觉非常难受。
随着靳青的行走,大姑娘直觉的胃里一阵阵翻腾:真真是难过的要死。
大姑娘心中戚戚然:想她堂堂宜昌候嫡长女,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正当她在心里暗自垂泪时,却听门口处传来许言之的怒吼声:“溅妇,还不速速放下我女,看本候将你一刀劈成两段。”
他可是堂堂朝廷宜昌候,就
靳青转头看向门口,发现来人是许言之时也不废话,只一脚将旁边的门板踢向许言之。
许言之冷笑一声,随即将手中的宝剑横在身前,想要用宝剑将门板挑到一边。
谁料一接触之下,许言之顿觉不对。
那门板的重量不但挑不开,反而还压着他手中的宝剑将他快速向后带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许言之被门板重重抵在墙上,他的腰腹处创来剧烈的疼痛,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掉在地上。
在大姑娘惊恐的目光中,许言之发觉不对,想要低头向下看,却已是不能。
他的上半身缓缓趴在门板上,下半身则已经先一步倒在地上。
许言之趴在门板上,绝望的看着自己腿倒在血泊中。
血顺着门板滴滴答答流到地上,许言之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他的雄心壮志、他的美好未来...全部如同他的鲜血般,从他的身体中慢慢流失出去。
大姑娘被吓得双目圆瞪,尖叫声即将从喉咙中溢出来的同时,白眼一翻。
正当她准备晕倒的时候,就听头顶传来的一个阴森的声音:“敢晕老子就弄死你。”
大姑娘当即恢复了清醒,她涕泪横流的看着靳青:她就是一个纤纤弱女子,凭什么让她遭受这些。
大姑娘哆哆嗦嗦的被靳青提在手中,眼泪鼻涕不停从脸上滑落,她口中轻声呢喃着:“爹~”听起来好不可怜。
靳青面无表情的拎着大姑娘往屋里走,路过院子中的大树时,靳青微微皱起眉头:竟然将尸体埋在自己院子里的树底下,真不知道这些大家闺秀都是什么品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血没有溅到自己身上,大姑娘的接受能力看起来比她爹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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