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觉得自己倒真是想为丈夫报仇,但是实力不允许。
且不说皇帝惨死,下任皇帝对靳青是什么态度尚未可知。
光是靳青处理下人们的那些手段,便已经让何氏望而生畏。
何氏思前想后很久,最终做了她觉得最正确的决定。
既然事已至此,她倒不如先保全自己和儿女,想办法带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全身而退,将来再对靳青徐徐图之,说不得还会有反杀的机会。
反正总是强过留在侯府中等死。
何氏相信,如果许言之真的活着,也会同意她此时的想法。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宜昌侯府的其它女人们,显然也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这些天,宜昌侯府出去最多的人,并不是负责采买的管事。
而是各房的丫鬟小厮。
他们每次出门都抱着一些贵重,且又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出了侯府便直奔当铺。
看上去似乎都是在典当自己的财物,为接下来的跑路做准备。
而侯府这大规模的典当事件,搞得京城最大的那家当铺差点现金流断裂。
因为这些小厮们捧过来的每一个物件都是珍品,都可以作为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当铺的掌柜当真是一件都不愿放手。
于是当铺的掌柜只能硬起头皮,一边吐血一边将这些东西收入怀中。
而京城则是出现了另几个传言。
第一种:
宜昌侯府的太夫人和老夫人看上的男人们,要的聘金极高,因此这两个老女人就差将内衣典当出去了。
第二种:
宜昌侯府的太夫人和老夫人抢男人,两个人在攀比谁花的钱更多,把府上的东西都换成了银子,为的就是博蓝颜一笑。
第三种:
宜昌侯府二爷输了大钱,那背后的庄家大有来头,对象先是将许文之打成活死人,又将许言之和许君之绑走,要宜昌侯府交钱。
第四种:
宜昌侯府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府上的女眷们准备筹钱跑路...
第五种...
伴随着说法越来越多,宜昌侯府上那些已经出嫁的姑奶奶,竟然都陆续的被夫家送了回来。
原因就是宜昌侯府的门风太差,他们实在不相信这样的人家能养出来像样的主母。
太夫人为此气晕了几次,这些人家把宜昌侯府的女儿们送回来的倒是痛快。
可她们的嫁妆呢?这些人怎么有脸留着!
别和她说什么留给子女,当娘的都被撵回来了,还不知道那些嫁妆会给那些子女。
太夫人是个坚强的人,数次被气的昏厥,又数次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催促手下人尽快变卖手中的古董字画。
一个月后,何氏终于准备好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她带着大姑娘坐上马车,随身的行李只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母女两个眼泪汪汪的被马车从后门拉出了侯府。
何氏在不断轻声安慰着大姑娘:“没事,侯府现在不安全,京城也不太平,离开是正确的。娘已经备好了足够的银钱,我们去江南投奔你大哥和舅舅,有这些钱傍身,纵使我们日子在江南过活,也能做到富甲一方。”
大姑娘扑倒何氏怀里:“娘,我好恨,我舍不得啊!”
想她堂堂侯府大姑娘,竟然像个落水狗一般被杀父仇人吓得,弃家逃跑,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何氏轻拍大姑娘的肩膀:“不必难过,凡事等见了你大哥再说!”
她儿子可是正经的世子,等见到儿子后,她定要将事情同儿子说的清清楚楚,让儿子为他爹报仇。
车上的两个人,一个低声痛哭,似乎是要将自己的痛与恨都哭出来。
另一个则是心痛的哄,只想让女儿重新展颜。
可她们没发现的是,这马车在侯府门口绕了一圈,却又将她们两个从侯府正门又拉了回来。
发现马车停了,何氏微微掀起车帘:“发生何事...”
何氏的话音未落,便见一只手从车窗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何氏的衣领将人拽了出去。
见何氏嗖的一声从车窗处消失了,大姑娘被吓得瞠目结舌:“母母母亲!”
许言之惨死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大姑娘眼前。
大姑娘吓得尖叫一声,当即钻出车门去推那坐在车辕上车夫的后背:“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还没等车夫回话,大姑娘便觉得眼前一黑,而她耳边则是再次传来靳青那犹如恶魔的低音:“既然舍不得走,就别走了!”
大姑娘:“!!”我刚刚只是在矫情,你让我滚吧!
何氏与大姑娘都被靳青丢进了柴房。
在这里,她们看见了二太太李氏,许家三兄弟的妾侍通房,还有许君之外室生的那几个孩子...
这些通房妾侍们稍微有点良心的,还知道带上自己的孩子一同跑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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