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侵袭这座钢筋混泥土城市,地面积了一层深色的脏水,墨歌提起裙子,微踮起脚尖冲向别墅里。
和离开时一样的摆设,但仿佛又因暴雨沾染了几分冷清,别墅佣人都很忙的样子,她看见眼熟的人擦了两遍干净的椅子。
墨歌走过去:“心不在焉的做什么呢?”
佣人一惊,手上一滑,花瓶直往地上摔,墨歌眼疾手快,紧抓住花瓶底部,她抬头无奈一笑:“抱歉啊,幸好有惊无险。”
这花瓶要是一摔,怕是几十年工资都得黄。
佣人脸色变了变才叹气将简篱出事,简老爷子下面其他几个儿子过来找人的事。
“他们摇头叹气的,说想找到他们怕是凶多吉少,去事发地调查过,那里发生了很激烈的打斗,还有不少血,经过测验,的确是少爷和老爷子的。”佣人无奈叹出一口气,“简管家不愿意相信这个信息,所以让我们不要乱说话,少奶奶您可别说是想告诉您的啊。”
她再说什么,墨歌已经听不进去。
简篱出事了,生死未卜。
“他们不是去钓鱼吗,怎么就……难道旁边还没跟着保镖?”墨歌沉默了许久后发问,“这是蓄意谋杀吧,能不能告……”
得了吧,简篱和老爷子身上还不知道背负了多少条冤魂,就算警察持枪把他们身上射成刺猬,那都能说成是为民除害。
墨歌的心忽然冷了下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突如其来得让她没办法防备。
“少奶奶就别管这事了,先带着小少爷回房洗个热水澡吧。”佣人看了眼沙发上盖着件外套的小正太,叹气道,“之前有少爷在,所以二少爷没把小少爷要回去,这回没了少爷庇护……”
明明是回家,对小正太来说却像被打入冷宫。
“不用担心,就算是他父亲,那也还得问他本人意见呢,只要他不想走,那谁也带不走他。”墨歌底气很虚地说完便转身,“不用叫醒他了,让他在这里睡会吧,给他拿床被子。”
“好。”佣人忙点头。
她服侍过不少富家子弟或者是名贵之人,但从未碰到过简家三少家这样平易近人的。
拿着被子要给小正太盖上时,却看见小正太偏过脑袋,睁着双红得像兔子的大眼睛,脑袋下的枕头湿润一片。
“小少爷,您醒着啊?”
“嗯,别说话,让我睡会。”小正太哑着声音说,被子盖上后,他又扭头道:“请替我保密刚刚的事。”
是不想让少奶奶知道他哭的事吧。
佣人点头,表示十二万分理解。
他的这种心情就像是简管家让他们不要提少爷出事一样,欲盖弥彰。
简月怀着复杂的情绪敲开墨歌的房门,一张脸被白炽灯照得像是女鬼,苍白得像是涂抹了一层厚粉。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像哭:“少奶奶晚饭做好了。”
“心情不好就别硬撑了,我也没那么经不起吓唬。”墨歌看着她这样就有些心酸,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脸,“振作点啊,别苦着张脸赚我的同情了。”
“少奶奶知道我把您口红摔断了?”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墨歌拼命压抑住把眼前女人乱刀砍死的冲动,她扬起清秀的脸,咬牙切齿道:“小姐姐,我知道你家少爷出事的事了,你不用瞒着我了。”
简月的讶异只在眼中存在三秒,她一个转眸,将所有情绪都遮掩住,语气凉凉的:“谁和少奶奶说的?”
“我看到新闻了,简篱和我说过那座山他们今天包了场子,给他打电话又不通,我又不傻,当然能猜到他出事了。”
“知道又怎样,你什么事都做不了,放心地装聋作哑不是更好吗?”
墨歌被噎,说不上愤怒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只看了简月几眼,而后笑着道:“是啊,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但我也不喜欢装聋作哑地等待着结果被证实,我想去找他。”
“要是找人也能像上下嘴皮动动这么容易,那少爷早就被找到了。”简月尖酸刻薄,满脸都是不屑,“我劝你少打点小九九,正常吃饭睡觉上你的班。”
如果其他人要真想掰倒这里的话,作为被简篱承认的女主人,她应该会被拉出去做替罪羔羊。
“如果真按你说的去做了,也许我是真的会后悔死,抱歉,以前什么时候听你的都行,但这回不行。”墨歌微扬起下巴,坚定地和简月对视,许久后,她快要想低头时,简月笑道:“好。”
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墨歌怅然若失地叹出口气,正想问她什么时候能派人,简月歪着脑袋笑起来:“既然是少奶奶私自行动,那就请您自己去找,我不会给予您任何帮助。”
“你这女人!”
“我不想做浪费精力的事。”
“……”墨歌无言以对。
窗外暴雨疯狂席卷这城市的风景,墨歌歪着脑袋靠在栏杆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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