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袭了这座城市,墨歌跑得极快,路上冲撞了不少人,一句句道歉,像是天气预报上所说即将落下的冰雹。
掷地有声,却又毫无作用。
跑到再也看不见来路,她才停下。
喉咙耳朵里都灌了冷风,脸上已经被吹得没有任何知觉,她怔怔抬眸,日光西下,黑夜正式降临。
一不小心又跑到了学校附近。
砰砰砰——
篮球在地上拍响,意气风发的少年结伴同行。
简篱低头扫了眼手机短信,薄唇轻抿,旁边有人用胳膊肘捅他,“大生哥,那不是你勾搭的小朋友吗?在哭啊?”
烦人的篮球声忽而停下,坐在木椅上怀疑人生的墨歌在视野中出现。
简篱收好手机,将外套往旁人怀里一塞:“帮我拿回去。”
他语气挺稳,脚步却有些漂。
而且那态度,完全是拒绝他们上前围观。
何兵荣抓着校服,想将其扭碎,咬牙道:“见色忘友,实乃小人也!”
白回丛看了碍眼,他也想见色忘友来着。
眼前的黑影忽重,黑色又被叠加了一层。
熟悉的鸭子叫响起来:“怎么了?”
要不是心情太悲伤,墨歌觉得自己能笑出声。
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被覆盖的黑影褪了色,墨歌扭紧了手指,讪讪:“饿。”
她只背了个包,放零钱的袋子在枕头底下。
坐在小卖铺前,却连水都买不起。
简篱困惑:“饿到哭?”
他敢保证自己语气里并没有讽刺,但旁边的人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嘴巴一撇,眼眶瞬间湿润。
墨歌委委屈屈:“大概是被你传染了胃病,疼得难受。”
这借口还不错。
简篱虽然以前抠得让她常常请客吃饭,但这回,他却难得的大方一回,带着墨歌打车去了市内一家专供海鲜的酒店。
铺张浪费的人拿着菜单便纷纷扬扬开点,服务员听得眉开眼笑,墨歌看着那菜单后的价格有些开不了嘴。
索性沉默不语,实在付不起账,她就借上厕所溜之大吉。
奈何简篱没给她这种机会,吃到一半时对面人脖子和脸上忽然出现红斑,他面色如常,却把墨歌给吓得食欲全无。
墨歌惊叫:“你对海鲜过敏?”
简篱叹了口气:“没多大事,很快就会痊愈。”
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便越让人心里头不是滋味。
她将餐盘往前一推,站起身拽着人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交通便捷的地段,十分钟便到达最近的医院,挂号排队看诊,医生给开了一张单子让去拿药,墨歌不愿让简篱顶着这张脸出去吓人,自告奋勇一个人去。
电梯门前放着维修的牌子,墨歌瞧了眼,穿灰色工作服的高大男人正拿着工具在电梯边角敲打,她抿了下唇,决定爬楼梯。
拿药的地方在三楼,门诊部是一楼,不过一会的时间。
楼梯口装的是声控灯,哼哼哈哈才能让那明亮的灯照耀,在她准备再一次跺脚时,一道黑色长影从后笼罩而来,挣扎都未来得及,口鼻已经被掺了药的毛巾盖住。
世界清净而黑下来。
墨歌再度清醒,耳边有朦胧的声音。
“捐助者已清醒,麻醉师时刻注意捐助者的情况,不能让她睡过去。”
“是。”
刺目的灯在头顶上亮起,墨歌掀了掀眼皮,手脚发麻,不能支撑她有任何动作。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又什么都能想到。
被抓到了。
天亮,初冬,冷风袭来。
麻醉过后的疼痛让人无法忍受,墨歌醒过来时,没有看见一个人,口干舌燥又无可奈何,她艰难撑起身,伤口隐隐作痛。
环简一圈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
vip单独贵宾病房啊。
午后,她见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一个年过半百,鬓角雪白,眼神清明的男人,他胸口的口袋上扣着自己的职称。
男人拿着她的病历,动手掀开她的病号服,看了两眼伤口后道:“你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两天,换完药后便能出院,以后的一个月内,隔两天来换一次药,直接去门诊部就好。”
话落下,便有手脚麻利的医生走过来给她换药。
墨歌吐出了第一句话:“我能不能去见见我捐助的对象?”
医生掀了掀眼皮,探究从那双清明的眸子里迸发出来,他态度平和:“如果不急的话,等你病好了再去看她吧。”
“我没有病。”
她只是被迫捐助了器官而已。
女孩坚定地仰头,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眼里的祈求让人无法忽视。
墨歌在挂完今天最后一瓶盐水后,如愿见到了距离自己病房不过十米远的被捐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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