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劫灰:家园与记忆
19 世纪末,就曾有人为避免战争的破坏,积极推动旨在保护古迹的《1874 年布鲁塞尔宣言》。1907 年的《海牙公约》,还就「在被保护建筑上放置标志」达成一致。但这些宣言、公约没能阻止 20 世纪上半叶的两场世界大战,尤其是「二战」对历史建筑造成的大破坏,瞬时、惨烈而空前。
「二战」初期,敌对双方基本保持克制,空中轰炸限于军事及工业目标。但继德军 1940 年对鹿特丹、华沙的空中轰炸,英美联军对德国部分城市予以回击。次年,德军对英国伦敦、考文垂等地的大空袭之后,打击对方平民文化中心的「地毯式轰炸」,迅速演化为双方共同的报复式对垒。
▲ 柏林帝国大厦
两军对垒的轮番轰炸让双方历史建筑都惨遭破坏。相对而言,德国历史城镇所受的打击更为惨烈。因为,英国的历史城镇大多与工业用地有明显分离,而德国多数城镇中心的历史建筑密集易燃,环绕城中心的老住宅区也同样脆弱。而战争后期遭到轰炸的目标,大都是历史建筑较为集中的古老城镇。显然,对建筑古迹的破坏,已经成为当时军事战略的一部分。
战火熄灭,作为战败国的德国又经历东西分治,古迹保护与恢复一波三折。两德合并后,经过近二十年的辩论, 关于一些东德历史建筑的争论,如柏林共和国宫、马恩广场和柏林墙等,终于尘埃落定。就连一些带有战时色彩的建筑,如前苏联建在柏林的烈士纪念碑及墓地等,也都得到了较好的保护。
深度导览:博物馆岛——柏林心脏的血液循环
博物馆岛上,有五朵金花,我们按照次第开放的顺序来回溯。
18 世纪末的欧洲,启蒙主义深入人心,普罗教育越显迫切,将博物馆向大众开放的呼声高涨。1793 年,法国人率先将卢浮宫向大众全面开放。德国人自是不甘落后。1830 年,由申克尔主持建造的「皇家博物馆」 (K?nigliches Museum)正式落成。博物馆的选址位于柏林的心脏、霍亨索伦皇家宫殿花园所在处。申克尔的设计,意在将具有审美及教育功能的博物馆作为地标性建筑跻身于城市中心,强调文化艺术教育与君权、军威及神权的同等重要的地位。
申克尔的规划不仅开启岛上「五博」的兴建,更为柏林中心乃至整个城市的景观品质奠定耐人寻味的人文主义基调。
▲ 申克尔绘制的老博物馆底层平面图
首座博物馆的平面是规整的长方形。两层通高的中央大圆厅可谓整栋建筑的核心,巨大穹顶的天花上布满藻井,顶部开设天窗,光线随时而下,宛若罗马万神庙,传达出申克尔「博物馆是『艺术之圣殿』」的理念。展厅围绕大圆厅两侧的庭院展开,一楼主展雕塑,二楼主展画作。为避免河水带来的潮湿及洪水对藏品的损坏,也为了显示建筑的雄伟,这座两层高希腊古典风长方体建筑立于高台之上,正立面朝向乐趣园和皇宫,一大排两层高爱奥尼柱组成的柱廊,典雅、平和、庄重。
到 1841 年,馆藏文物数量猛增,「皇博」已难胜任,威廉四世下令在「皇博」之北的地段新建博物馆、学术机构及大学,并冠名「科学艺术之圣所」(Freist?tte for Art and Science)。新馆的设计者是申克尔的高徒,同样热衷于希腊古典复兴的施蒂勒。三层新馆在老馆之北,两者间由一段约 25 米长的廊道相连。施蒂勒在设计手法上与老师一脉相承:平面基本呈长方形, 也是两庭院结构,核心为大楼梯,同样庄严、神圣、略带伤感。
▲ 威廉四世所绘的「科学艺术之圣所」意向图
不过,新建筑也传达了关于博物馆的新理念,开始主张博物馆作为「历史、科学之圣殿」,而非仅仅作为「艺术之圣殿 」。与老馆藏品关注艺术的原创性及审美性略有不同,新馆藏品尽可能广博。前者旨在纯艺术熏陶,后者注重文化历史知识的教导。为此,新馆展室按时代顺序排列,让观众见证学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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