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胜他们走了之后,吕四爹的老婆立刻急匆匆的回到了房里。
她一眼看到桌上那一匣子金锭,立刻就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声:“这个死瓜娃儿居然连金子都不要?他是个哈儿(傻子)啊?”
“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乌龟壳……”吕四爹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把金子收了起来。
“我说这样可不行啊,死老头子。”吕四爹的老婆,满脸怨毒的说道:“你算过账没有?如果咱们家的田地,全都按照官府的章程交税,那一年咱们得白花出多少钱去?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放屁!我要是没算过这账,我能一家伙掏出这么多金子?”吕四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可都是白白交上去的,这不是从我心上往下割肉吗?”
“原本我想,宁可把三两年的税款都交给那个姓宋的,他要是把咱家的田换一个下等品级。这样的话长久看来咱们家还是有利,而且还把他拉下了水,便成了咱们随便使唤的手下。”
“可是现在看,那小子居然死硬到这个份儿上!”
吕四爹的老婆听罢之后,也是一脸愤恨地说道:“现在看还好,老头子你留了一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要咱们家那些藏起来的好田不被官府发现,到时候就一粒粮食的税也不用交!”
吕四爹听完之后,脸上带着阴郁的神情,重重点了点头道:
“现在看,那个工作组毕竟在村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终归还是要回去的。等他们走了之后,木河村还是我说了算!”
“所以咱们家藏起来的田地,只要把这段时间糊弄过去就行……”说到这里,吕四爹忽然觉得办这件事情还是宜早不宜晚:“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再好好安排安排!”
吕四爹立刻把自己几个儿子叫进了屋里,父子几人仔细商量了一番。
他们吕家在木河村周围,偏僻的地方还有差不多四百亩肥田。这些地方都是地势偏远,没有他们家人带着谁都找不到的所在。
他向几个儿子逐一下令,让他们每个人负责几块地,把这些地方重新布置好。
凡是岔向这几个地块的小路,全都要盖上茅草,种上荆棘和树木,彻底阻断外人发现它们的路径。
而且他还告诉自己儿子,凡是在这几块地里干活的佃户,直接让他们在地头上搭窝棚住宿.再运去些粮食和蔬菜,就让他们在那里吃喝耕种,一步也不许出来!
他还叮嘱儿子,每天把种田的这几十个佃户过一遍数,一个也不许少。如有偷跑的分文不给,他们还得用夺佃的手段威胁那些穷棒子,让这些人打死也不敢去官府告发。
经过了这一番布置之后,他们家隐藏起来的田地,就万无一失了!
……
另一边,宋文胜在这一两天之内,算是把木河村明面上的土地全都统计完了。
这期间他还拼命的撒出人手,连同自己在内,在木河村的周围转了无数圈,希望能找到那些被人隐匿起来的土地。
宋文胜相信除了吕四爹以外,木河村还有其他的富户有样学样,本着有便宜不占的想法,也把一定数量的田地给藏了起来。
可是几天转下来,工作组却连一块也没能找到!
要说木河村地形真的如此复杂吗?我跟你说还真是。
在古代有句诗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诗句用来形容木河村,却是远远不够。
木河村周围群山叠嶂,峻岭深沟不计其数,随处都是“山重水复”,任何一个转弯都可能是“柳暗花明”。
有的地方你跳上路边一块大石头,往远处一看就是另一个世界。相隔两三丈远的一条沟壑,你想要过到那边去的话,绕路也许要走上整整一天!
所以在这样的地形地势之内,就造成了有很多地块隐蔽性极强。再加上此时正处于炎热的夏季,草木疯长,木叶繁茂,更是加大了搜寻的难度。
吕四爹和村里边的一些家族富户,他们要做的却简单得多了。
他们只要栽上一排荆棘或者树木,把通向自己田地的岔路口拦住,再任凭茅草长几天。然后他们的田地就像是暗门被关上的密室一样,绝难被发现。
甚至就连始作俑者吕四爹,有时心里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时间一长会找不到自家的田地……情况就这么复杂!
所以即便有村里的本地人闫荣旭帮忙,宋文胜他们依旧是一无所获。弄得宋文胜每天晚上对着孤灯,一把把地往下薅头发,却是急得火上房了也想不出办法!
另一边,见到工作组的人像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转,却不得其门而入。吕四爹他们这帮人也是心中暗自窃喜,对工作组徒劳无功的行为大肆嘲笑。
如今吕四爹和几个藏匿田地的富户,已经订立了攻守同盟。他们没事儿就在一起密谋,共同派出人手监视工作组的行动。然后晚上回来,就嘻嘻哈哈的讲起工作组四处碰壁的趣闻。
一时之间,这帮老家伙自以为得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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