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映月只低低开口,呵出一句凉凉的浅笑。
“澹台孤雪,你会后悔的。”
话音落地,澹台孤雪却是恍若未闻。
并没有察觉到她言语中的异样,自然也没有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平日里冷漠得宛若千年冰山般的存在,这一刻却好似火山般骤然爆发了出来,如同燎原之火肆虐在荒野上,似要将整个天地都焚烧殆尽!
却在下一秒,时空凝固,气氛骤而僵止!
澹台孤雪陡然僵住了身子,不自觉地放大了幽深的瞳眸。
他到底是看见了,看见了她玲珑锁骨上的那颗痣,那颗独一无二的、象征着她独特印记的红色朱砂痣。
不如守宫砂那般艳丽,但却更加灼眼。
令人不敢直视,不敢相信。
“你……”
微微拔高声调,澹台孤雪凤眸微张。
忍不住抬起头来,凝眸看向上官映月,朝她投去两道复杂而难以描摹的目光,下意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
此时此刻……便是不用亲口向她求证,他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可是,这样的真相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却是如此残忍……
在这之前,澹台孤雪不是没有怀疑过上官映月,他甚至不止一次怀疑过她,但她总是能找出无数的理由和借口,一点一点打消他的疑虑。
甚而叫他对她深信不疑!
几次三番的试探无果之后,他终于还是相信了她的辩驳,将她彻底排除在了嫌疑之外。
然而,他终究还是上当了。
因为迁就她、偏袒她,以至于被她玩弄于掌心,耍得团团转!
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同他保证的那些话,却原来都是哄他骗他的……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打算向他坦白,又怎么可能同他讲真话?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轻轻地从薄唇中吐出几个沉定的字节,口吻之中满是笃定,再没有一丝半毫的怀疑。
澹台孤雪目光幽幽,看着那颗小小的朱砂痣,宛如一簇烈焰窜动在黑色的瞳眸深处,烧灼着他那颗冰封了千年的心脏。
“是我。”
上官映月丽眸含媚,不再否认。
再开口,语气中已然染上了几分平日少有的娇俏,过于柔媚的声调听在耳中不无刻意,却还是有种撩人心弦的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如你所愿,你的太子妃我……招蜂引蝶,人尽可夫,我的身子已是不洁,你还会要我吗?”
一面说着,上官映月又往他身前凑近了两分,眉眼间笑意盈盈。
“嗯?……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一点都不嫌弃?”
听到上官映月这样说,言行之间尽显轻佻不拘,甚而带着几许自弃,把自己贬低得无可救药、自甘堕落。
澹台孤雪不由目露痛惜,沉沉打断道。
“月儿,不要说气话!”
“呵呵……”
闻言,上官映月却只是低笑两声,满眼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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