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迅速起身离他远去:「陛下,你再这样的话,我就……」
他一巴掌扇过去,然后拽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你哭丧着脸给谁看?觉得朕不配碰你?」
「那谁配?宸冬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不是把你扔到了冰窟里。」
「你说他知道你上了朕的床,还每一个晚上都叫的这么骚吗?噢,兴许不知道,他军营里有的是女人。」
「跪下!自己打自己的脸,朕没说停不许停。」
他似乎又变成了我刚进宫时那个怪诞而恐怖的王,那时候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我,他把我绑起来,在我周身放满蛆虫,他摸着我的手,说真好看,然后一个一个的把我的指甲拔下来……所有我难以想象的酷刑,都在那一年中受遍了。
眼前的恐怖怪诞的景象和回忆交织在一起,我终于忍受不了了,我拿起了刀,一把扎进了他的心口。
丹蚩看看胸口刀,像好奇一样,伸手摸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桀桀怪笑起来。
他不是人。
「美人,你躲什么?过来啊!你过来啊!」
我颤抖着后退着。
他的胸口青筋暴露,一些细密的红血丝,如同有生命一样顺着他的血管生长,他胸口的伤口中,迅速冒出嫩绿的枝丫,然后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朵,那是秋芙蓉,只不过此刻太过密密麻麻,让人觉得恶心。
他的身躯、他的脸,迅速被花朵淹没了,只剩下一张嘴,牙齿焦黄,流着口涎,仍然在笑着说:「过来啊,美人,你给我过来啊!」
我一把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身上也染上了这样的花朵,它们从我皮肤迅速生根发芽,一口一口蚕食着我的内脏。。
他从身后抱住我,那张恶臭的嘴不住的亲吻着我的脖颈,我挣脱不开,只觉得痛到生不如死。
这时候,我看到了地上有一把刀。
我疯狂的去抓那把刀,划开腹部,将那恶心的花朵拽出来,可是那些花却在伤口上越开越多,无论如何也拽不完,我又恶心又害怕,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葛老儿。
他站在外面,白翳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朝我阴冷的一笑。
「你,会,不,得,好,死!」
我悚然一惊,却猛然的睁开眼睛。
仍然是熟悉的寝殿,没有丹蚩,也没有什么花朵。
是梦。
我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难道那个什么格鲁真的诅咒了我?
我被自己的想法苦笑了一下,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己都看过所谓的格鲁送行,不过是用药来融化尸体,居然会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话。
「公主,你醒啦,有好一点吗?」
又春欢快的声音传来,她掀开床帘,笑容却戛然而止。
「怎么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我的腹部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只尖锐的钗,正被我死死的攥在手里。
仓促包扎完了伤口,我第一件事就是召见了奈何。
「陛下昨日喝多了,今日醒来知道格鲁死了,必定会雷霆之怒,说不定你们使臣,要把命留在这了。」
我一边泡茶一边说,可是这孩子不怕吓,仍是安安静静的笑着。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皇后娘娘不会让我死的。」
「哼,凭什么?凭你师父那点面子吗?」我递给他茶盏,笑了笑,道:「尸检已经出来了,和你想的一样,是被重击后内脏破裂而死,而当时在内殿的,多半是些文臣、女眷、还有些不会武艺的侍卫,若说怀疑,头一个就是砥石王禹青了,说起来他当日突然跳出来要杀我,也像极了心虚。」
奈何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但是,北乾人骨子里对格鲁终究是有几分敬畏的,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杀格鲁的动机……可是若是换做一位南国人,就说得通了,你说了?」
奈何抬起头看着我,晨光中,那双褐色眼睛,竟然比茶水还要澄澈。
「你能从一代北乾名将手里夺下刀,就说明你能杀格鲁,甚至能杀宫中的每一个人。」我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大秦,想做什么?」
他轻轻叹口气,道:「小僧是出家人,所谓夺刀,不过为了说话。」
「说话?」
「就像那天,刀在我手里,才会有人听我说话。」
我心头轻震了一下。
「我来,只是来恭贺娘娘的生辰,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原因。」
他放下茶盏,低声说:「我是出家人,我本无所求,但见到娘娘之后,却觉得所求者众多。」
我皱起眉:「我听不明白,你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什么?」
他笑了一下,道:「那……我的目的是,让娘娘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几乎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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