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龙没有回答,夏挽如同一个宽厚的君主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你毕竟是我师父。」
随即,他看向众人,道:「你们说的话,本座都听到了,只是本座并非你们所想之人,这件事,你们很快就会明白。」
一个老将仍在咄咄逼人:「主公不日将登基为天下之主,而羲河公主颠覆两朝,身世不明,并非良配,求主公另选淑女为后。」
夏挽沉默了片刻,天光云影掠过,在他的眉间投下阴影。
然后,他开口道:「关于羲河,登基之前本座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做得很好。
此时天下初定,无论如何都不是和肱股之臣争执的时机。
没必要难过,这不正是我所希冀的吗?他正在逐渐成为一代明君,那个偏执的、把我当成世间唯一的孩子,终究会消失。
我转身离开,没有让他看到我。
夜晚,掌灯时分,他才回来。
当时我正在梳发,他自然的接过我手中的梳子,继续为我梳理着长发。木齿滑过头皮,有一种昏昏欲睡的舒适。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道:「是我处理的太慢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知道我出过门了,也知道我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
「没关系,我不在乎。」
梳发之音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在乎?」他慢条斯理的为我梳发,道:「你庇护了他们十年,可他们为了一点迂腐的伦理就可以把你踩在淤泥之中,羲河,你为什么不在乎?」
我开口,想说因为我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可是我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暴虐。
我们在铜镜中对视,他很温柔看着我,道:「那么我呢?如若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也不在乎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道:「你在生气?」
他没有回答,而是握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我和天下百姓在你眼里并无不同,那么羲河,谁在你心上?」
我们在镜中对视了片刻,他突然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床上。
我一惊,挣扎着起来:「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俯下身,琥珀色的眼睛美到近乎妖异,道:「你是我夫人,我同你欢好,天经地义。」
「你疯了吗!我们还没法洗脱乱伦背德的名声,我……」
他开始亲吻我。
激烈的,沸腾的,缱绻的。
理智告诉我,不行,有什么不对劲,可身体只想尽情去堕落。
「羲河,我同你讲个秘密。」他一边亲吻我的耳廓,一边轻声说。
「什么?」
「每次看到你分明想抗拒,最后却沉迷的样子,我都克制不住想把你弄坏。」
我心里一颤,剧烈挣扎起来,他按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不该同我过冠春的,只有我知道,该怎么让你上瘾。」
之前的很多次,他和任何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无异,莽撞热情,可这次,他气息都是稳的,就是平静的看着我在他身下无法抑制的辗转呻吟,最后昏天黑地,我已经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意识还亢奋着。
夏挽抱我洗了澡,然后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只有这个吻,让我觉得熟悉。
他大概以为我睡着了,把我抱在他怀里,轻声道:「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把我当成别人,好吗?」
什么别人?我茫然想到,然后渐渐渐渐地,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夏挽已经走了,我刚想起身,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侍女走进来,捧着一碗黑色汤药。
「请夫人饮汤。」
「这是什么?」
「回夫人,是避子汤。」
我怔了,冠春的时候都未准备避子汤,此时是在干什么?
「是夏挽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侍女避而不答,道:「请夫人饮汤。」
「我不喝。」我起身绕开她,准备去找夏挽问清楚,而她固执的一直挡在我面前,不停地重复:「请夫人饮汤。」
阻拦推搡之间,那碗汤啪的落在了地上,浓黑的汤汁洒了一地。
「我都说了我不喝,让开。」
我终于得以推开门,然后发现屋外跪了一排的侍女,手中都举着一碗汤,异口同声道:「请夫人饮汤。」
我震惊的看着她们,而黑暗中,又有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等待着回禀她们的主人。
他们就是这样厌憎我,生怕我怀了夏挽的孩子。
而夏挽……还问什么,他若不允,怎么会有人敢进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起来,伸手接过那碗汤,一仰头便喝了。
热的,苦的,让人几欲落泪。
「其实不用那么费心。」我笑道:「我啊,早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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