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宫中十分热闹,二哥哥登基,各个宫里的主子也都换了一批人。
新人们笑得开心,尤其是我那皇嫂,每天穿的富丽堂皇,头顶上的珠翠一天能换三个样子。
原来父皇去了,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是难过的。
我身边的姑姑跟我说,即便父皇不在了,我也是大邺最尊贵的公主。
她说的不差,我叫宋意央,父皇赐我封号为如意。我自小就受父皇疼爱,宫中的妃嫔对我也是极好的。
我外祖是前朝太傅,称号听起来倒是威风,却没什么实权。我母亲早逝,只留下我一个亲生。我晓得父亲为何没有顾忌的宠爱我,更晓得后宫中那些妃嫔为何对我如此善良,我不是个皇子,自然就没有未来的隐患。
二哥哥策兵谋反的事,我是知道的。我躲在父皇的寝殿,亲眼看着他将我们的父皇活生生气死。
他问我看见了什么,我只能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懂得皇位的诱惑力有多大,更懂得帝王家的阴狠算计,我害怕他起了杀心,让我带着他谋朝篡位的证据永远的消失。
他登基大典那几日,我被拘禁在留春宫。我整日的坐在院落中,抬头望天,好似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尽头。
许是被永生拘禁在这,最后老死。又或许等着二哥哥赐我一杯毒酒,对外宣布我病死。
可我没想到,二哥哥亲自来找我,不仅下令解除了我的拘禁,还一脸诚恳的跟我说:如意永远是他的妹妹。
后来听闻,我本该是要被他囚禁一生的,是朝中一位大臣求了情。他叫陆霁,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姑姑偷偷地跟我说,这个男人奸险毒辣,原本只是肃王府上的一个外室之子,肃王不喜他,却想将他练成一把利刃,十多年来,让他杀了不少人。
后来,他与二哥哥勾结,不仅杀了肃王满门,逼宫篡位一事,他也有参与一份。
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想着如何活着。
那一年的除夕宴,本是个高高兴兴的日子,突厥来贺,却在大宴上向皇兄提议结亲。我还记得我当时端着酒盏的手哆嗦起来,大殿上无人敢吱声,连皇兄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先皇崩,新皇上位,正是时局动荡的时候,突厥趁机两次三番挑拨边境,让皇兄很是苦恼。
我想,我的荣宠该是到了头,面对国土战事,舍弃一个没用的公主,还是很值的。
我遇到陆霁那晚,我正缩在河边一个人偷偷地哭,他悄悄地站到我身后,吓了我一跳,差点一头扎进河里。
「哭什么?」
陆霁的声音好听,声音低沉,但听起来不像戏中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抬起头,便看见一身黑袍的男子,月光照在他身上,描绘着云鹤的纹路,熠熠生辉,他脸长得极好,干净有棱角,眼睛也是极为漂亮,可就是没有光芒。
应是月光太暗了,才不得看清。
「宋意央,该不是害怕被你皇兄嫁到突厥吧。」
他说的平淡,却又有些调笑之意,像是在嘲笑我害怕柳树上的虫子一般,我背着他擦了擦泪,猛地站起来,抬起头看着他。
「本宫才不怕,嫁到突厥,说不定熬了几年就能从王子妃熬到王后,本宫怕什么?」
我嘴硬,说着违心的话,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我听见他轻笑一声。
「突厥人蛮狠暴力,前朝有位公主,嫁去没到半年,便暴毙身亡了。」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吓唬我,可我那晚依旧做了噩梦。
梦里是突厥人的帐篷,屋内的摆设如他们的人一样野蛮,野兽的骨头、牙齿,还有锋利的泛着寒光的长刀;帐篷外会传来突厥言的嘶吼,如野兽的叫声一般,令人心颤。
突厥的王子是个身材庞大的粗鲁大汉,不仅留着胡子,脸上还露出一道凶狠的疤,他用尖刀刺着我的肉体,一边刺,一边张狂的笑着。
我从梦中惊醒,暗中庆幸这幸好是个梦,却也不禁为自己担心,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嫁到突厥部落,遇到那般野蛮的人。
可最近突厥使者提出的联姻消息突然销声匿迹,反倒是陆霁,时常能看见他。
我习惯午后坐在院中的树下发呆,总会瞥见他从我宫门口经过的身影。
有时还会不经意与他对视,只不过他看我的表情很不善,不像是简单不喜欢我那般,更像是我与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无论如何,我看着他,他瞪着我,最终总是我先败下阵来,移开目光。
说实话,我是害怕他的,他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臣,权势熏天,皇兄对他言听计从。而我,只不过是宫中先皇留下来的公主,与皇帝并非同胞,若是有一天皇兄弃了我,那我便是案板上的鱼肉,宫中任何人都可对我任意宰割。
我想不明白,陆霁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何还要皇兄给我自由。
几日后皇嫂宣我前去,我看着上位上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子,摆出一副贤惠的样子,告诉我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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