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纠缠驸马十数年,终究比不过他心中那个活泼伶俐的小丫头,她充满朝气,洒脱恣意,是整座长安城中最蓬勃的小姑娘。
可他忘了,我曾经亦是长安城中最高贵的公主,是父皇母后捧在手里的心肝,是万民都要道一句:「盛阳公主千岁」的盛阳公主。
如今,他将那小丫头,正儿八经地纳做了外室,我却不想争了。
只是那迫不及待就要取而代之的把戏,我倒觉得可笑,我是当今的公主,就凭他们,也配挑衅我?
1.
公主府里,人人都在假装忙碌着,我突然顿感乏累,婢女乐儿搀扶着我:「公主,今日驸马按例应该来府中陪您……。」
听见驸马二字,我皱着眉头:「他回来,便回来,难道我公主府还要对他一个驸马卑躬屈膝,让他蹬鼻子上脸?」
乐儿:「公主,您从前……」
我冷笑一声:「我从前?当年的盛阳公主,为了一介书生卑躬屈膝,如今他一步步靠着我成了朝堂重臣,背地里却将我弃之如敝屣,若是父皇知道了,你说他,和他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又该如何?」
我对着还在忙碌的众人:「停下吧,我公主府里的东西,还需要他的来临而蓬荜生辉吗?他是驸马,我是公主,按例,他是我的臣,见我是要行礼的,你们忙碌个什么劲儿。」
为首的一个婆子:「公主……您从前不是最看重驸马的吗?」
我摆了摆手:「从前的事情,不必再提,他若来,便来,不来就拉倒,哪有那么多劳什子的东西,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你们是公主府的人,见了那人,不必卑躬屈膝。我对他如今是厌烦透顶。」
2.
我刚说完这话,沈子皆便带着李暖儿上门来。
李暖儿见我,便泫然若泣,见她眉目舒展,只一张嘴在小声啜泣,我忍不住:「雷声大,雨点小,您还是省省吧。」
沈子皆皱着眉头:「盛阳,暖儿是真心实意对你感到抱歉,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我冷笑:「得了吧你,你和她按例来说,见了我都应该行礼,若是我让你们跪上三日,按照规矩,你们也不能说什么,如今倒是敢质问起我了。沈子皆,你不要忘了,没有我,你能爬得那么高吗?只是我这过墙梯,如今不想当了,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李暖儿见状,躲在沈子皆背后,小声嗫嚅:「姐姐,莫不是讨厌我,若是讨厌我,我便日日来这公主府门口请罪,让姐姐消气才好,我和子皆是情投意合,若是公主不点头,我以后便不再来这府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演戏上瘾,应该去长安城里最有名的牌坊里去,来我这儿卖弄什么?你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只有公主府,没有驸马府吗,因为公主为君,驸马为奴,你当了奴的外室,那自然就是奴才里的奴才。至于你们情投意合,那我也甚是理解,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奴才之间的情感,自然是格外惺惺相惜,话说完了,二位赶紧回吧,明日我就去宫里,求父皇下旨和离。」
沈子皆,似乎没有料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眉头紧皱:「盛阳,你在说什么?」
我像是怕他没有听清一般大声说道:「我说和离,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3.
话音刚落,他便步步紧逼,抓着我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盛阳,不要胡闹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好生无趣,我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然后将手挣脱开来,离得他远远的才开口:「沈子皆,我捧着你的时候,你是个宝,如今我幡然醒悟,只觉得自己嫁给你,才是丢了皇家脸面。」
沈子皆牵着李暖儿准备离开,那李暖儿却径直跪在公主府外,不一会儿,府外便围了一圈人。
我倒是不惯她这臭毛病,令管家将我的贵妃椅搬来到门口,又让人给我弄来一大盆冰块着人给我扇扇子,一旁的沈子皆一脸心疼,他当着众人的面:「盛阳,暖儿身子娇弱,又当着众人的面,你太过分了。」
我吃着冰葡萄,看着毒辣日头下的沈子皆,只觉得可笑,我将葡萄皮扔在他脸上,然后缓缓开口:「是她自己要跪的,要让整座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我盛阳是个妒妇,那我便让她如愿。她要跪便跪,若是能在这长安城一跪出名,你也省的金屋藏娇了。她的那点心思,我懒得拆穿。你要是质疑我,便和她一起去跪着,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质疑我。」
沈子皆的脸涨的通红,拉起李暖儿便要离开。
我拍了拍手对着街上围观的人说道:「明日,我便去求圣上和离,明日下了圣旨,所有人都能来公主府讨杯酒喝。」
我转身回府,心里无比畅快。
4.
刚刚回到卧房之中,婢女乐儿便犹豫开口:「公主,果真要和离吗?」
我扇着扇子,对着乐儿说道:「如今他们都把巴掌打到我脸上了,难不成我还要将另一半的脸伸出去,主动让她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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