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玄穹看到面前顶着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是荆立和荆雄。
“玄穹你醒了!”荆雄一脸的欢喜,胖嘟嘟的脸蛋上明显还残留着泪痕。
玄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荆雄微微笑了笑。
荆雄顿时呆了,张着一张足有玄穹拳头大的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玄穹笑了,玄穹居然笑了,玄穹居然会笑,这。。。太不可思议了!”
荆雄露出如同白天见到鬼一样的表情,这也难怪他,从他三岁会说话开始,他每天都要滔滔不绝的冲玄穹说上好几个时辰,但玄穹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反应,哪怕是他把自己听到最好笑的一般人听了都能无缘无故笑三天的笑话讲给玄穹,得到的回应依然是那空洞茫然近乎死寂的眼神,可是今天,他只是说了一句话,玄穹这冰山准确地说是冻了一万年的冰山居然笑了,哈哈,他笑了!
荆雄还没来得及为这微笑疯狂庆祝,一只蒲扇样的手一把把他扫到一边去,一张把荆雄的胖脸放大数倍的面孔凑到玄穹面前。
“你这小子!”荆立恶狠狠的搓了搓玄穹的脑袋,怒道:“看你平时跟个哑巴似的,这会儿居然胆子大的敢一个人去冰原杀斑虎,你当你是谁啊?还要不要命了你!”
“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爹当年都死在那畜牲爪下,你以为你比你爹还厉害吗!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真是气死老子了,你这小子万一要是有个长短,让你娘怎么活,让老子怎么对得起你那死去的老爹,你要真想找死,老子劈死你算了!”
叽里呱啦一通训斥,荆立那两张大嘴唇上下翻飞,口沫四溅,足足训斥了玄穹小半个时辰,愣是一句词都没有重复。
玄穹愣愣的看着荆立,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原以为荆雄的话痨已经够厉害,现在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对父子,那绝对是亲父子啊!
“立叔,我娘怎么样了?”
轻轻一句话,荆立、荆雄双双向后狂退,隔着老远,荆立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说道:“你。。。你这小子会说话!”
荆雄的眼珠子更好像要凸出来一样,那个天天听自己絮叨一言不发的玄穹居然会说话,这。。这简直就是神开的玩笑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十年都不说一个字的,怪物,绝对是怪物!
于是玄穹就在父子俩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下又重复了一遍:“立叔,我娘怎么样了?”想到母亲遍体鳞伤的惨状,玄穹心中那股杀气噌的又冒了出来。
荆立父子更是吓了一跳,尤其荆立,看到玄穹眼中射出的那有若实质般的杀气,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可是只有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战士才能有的杀气,这小子。。。玄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那个。。。玄穹啊,你放心吧,”荆立毕竟也是长年与野兽搏斗出来的汉子,很快就冷静下来,心说这小子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那眼神可能就是一种错觉吧,没什么好惊讶的,于是往坐起来的玄穹凑近了一些,继续道:“你娘的伤没有大碍,抹了族公的红泥,将养几天就没事了,倒是你,”他忍不住又揉搓了一把玄穹的脑袋,怒道:“被那几头苍狼弄得浑身是伤,失血过多,若不是我和村长及时带人赶过去,怕是你这会儿都要被那群畜牲分尸了!”
荆立身后的荆雄猛点小脑袋,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很是崇拜的眼神看了看玄穹,嘿嘿傻笑起来。
玄穹一脸的平淡,仿佛那险些被分尸的人并不是他,沉吟一会儿,对荆立道:“那。。。虬叔没事吧?”
荆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叹口气道:“没事倒是没事,只是。。。哎,好好的一条汉子就这样废了,以后怕是打猎都。”他下意识的摸摸荆雄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玄穹,喃喃道:“可怜我兄弟连个儿子都没有,他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玄穹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神又陷入一片荒漠,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荆立看看他,道:“你就在我家安心养着吧,你娘和阿虬那边有你婶娘照顾着,放心吧。”说完他一把抓起身后的荆雄,拎着后领就给拽出了屋子,荆雄临关门的时候还冲玄穹做了个鬼脸,令人发噱。
屋子里转眼安静,玄穹打量一下,房间里除了他躺的热炕,大都是些兽骨头之类做成的刀啊剑啊之类的小玩意儿,应该是荆雄的房间,那小胖子,要是不那么聒噪还真是有暴熊那股子悍劲呢。
神情一黯,玄穹想要下炕走走,却身子一挪动便有一股晕眩感袭来,浑身上下三百六十块骨头都从缝里往外透出一股寒气,好在那糊在身上厚厚一层的红泥散发出一股股暖流,瞬间就将那股寒气消弭一空,只是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却没有办法。
十年啊,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些,现在这具肉身更是脆弱的连八只苍狼都能轻易撕碎掉,玄穹露出一抹苦笑,按照前世习惯的修炼姿势盘腿坐好,采五心朝天之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瞬间进入了那无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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