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出过这厚重的五门,在这皇城之中如此尽意的奔跑,绕过那些侍女侍卫,一路走向宫墙之外!
他支伞,将苏沅揽在伞下怀中!
白瑾晔临走不忘扯了两条黑色斗篷,宫门口,吩咐侍卫备了简单的货用马车,雨水淅淅沥沥的仍飘落在身上,可是此时心内如此惊奇激动,只觉欣喜好奇,竟不觉的雨水缠绵难耐!
马车一路出了皇城,马蹄声顺着灰色印花的砖块一路嗒嗒行去,白瑾晔坐在马车边沿,一路呼喝赶车,雨水流下他黑色长斗篷,他仰头清啸,恣意的笑容另苏沅亦不愿蜗居马车之内,探头出来,意欲和他一同淋这雨水!
他看苏沅探头,假装怒气,轻拍她头顶,“回去!你跟着胡闹什么?”
苏沅立眉不服,“不要,你可以出来,怎么我就要躲进那憋屈的马车!”
白瑾晔皱眉仰头,“我可以二十万大军立克西昭贼子,平定西境!你可以么?”
苏沅被他孩子气的炫耀逗得咯咯直笑,合身扑进白瑾晔怀中,雨珠掉落了一身!
“苏沅为女子,不能带兵金戈杀伐,可是其它的我怎么不如你?”
劈手抢过马鞭,一声呼喝,长鞭挥出,马匹顿时飞跃而出!
“呦,看手法,是个练家子呢!”苏沅得意一笑!
白瑾晔趁机环进苏沅,马车一路颠簸,路旁人家飞驰向后,竞向郊外奔去!
奔闹嬉笑,不管不顾的玩耍,乐如孩童,平常夫妻的寻常之事,此时做来竟是如此开心!
帝京城外,一水环绕,宽宽的江面,向来是北纥的护城之河!
苏沅将马车赶至此处,再无路可行,白瑾晔拉了她手下车!
伫立江面,茫茫黑色烟雾之中,有农家小院在岸边,挨着就有一只小蓬船只横在岸边!
此时已经是夜深了,打扰人家多有不便,白瑾晔拉了苏沅轻轻躲到农舍窗外,不料惹了狗,大吠了起来!
苏沅一时惊惧,蜷在白瑾晔怀中,偷偷的坏笑!
屋中顿时亮了灯,二人蹲在窗下不敢出声,一个黑影投下,听屋中有老公公的声音唤道“有人吗?”
唤了几声,另一个黑影也映在窗下地上,发髻盘在后面,是个老婆婆!
“别喊了,别喊了,哪有人,小黑乱叫的……!”
老公公嘿嘿笑了一声,不在唤了,二人重新熄了灯火,又再静了下来!
白瑾晔刚欲站起身来,去偷船,却被苏沅一把拽下,只听得屋中绵绵的语声!
“哎,老太婆,记不记得,那一年,我第一次去你家求亲,也是这么大的雨,嘿嘿!”
老婆婆呵呵的笑,不言语!
“还不答应,记不记得?”老公公威胁到!
“哎呀……老没正经的!”老婆婆显然是被欺负到了!
……
白瑾晔也轻轻掐苏沅腰间,耳边轻轻吹起温热风气,惹得苏沅瞪着眼看他!
“别闹,听着……”
“那时候我还是俊俏的小伙子啊,你妈见了我欢喜个不得了,恨不得就立刻把你嫁了我!”老公公笑笑着说,沉浸在年轻时光里!
“瞎扯,我妈看你是个穷小子没少说你坏话,还是老劝她,说你为人老实,不会欺侮我,我妈才答应!”
苏沅坏笑,仰脸看白瑾晔,小声嘀咕,“你个穷小子!”
白瑾晔假装不闻,手下又捏紧苏沅腰间!
苏沅顿时软了脸色,眼内全是求饶!
“你妈看我虽穷,却是个实诚人倒是不假,那时候你可真好看呐!水葱似的大姑娘!嘿嘿”
老公公雨中感慨,带几分调笑,惹得老婆婆呵呵而笑,半是甜蜜半是气恼!
“可惜跟着我,整天在船上,这脸也越来越糙了!”
老婆婆感慨一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渔夫满江走,我最初就是认了的!”老婆婆仍呵呵笑,“你撒网我煮菜,你卖鱼呼喝,我就收钱,一晃悠这么多年,阿生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么,我还记得那年你有阿生,产婆说是个男孩,八斤重,我这个乐啊,哎呀,把刚打的一网鱼都放了,为阿生积福气呢!”
“还敢说,你漏了一网鱼不要紧,正是青黄不接,我们半个月的米钱就这么没了,还是东村的小钱大爷给送了米才度了难日!”老婆婆语声唠叨埋怨!
“耶?我都没说,你还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钱大爷,一早就看上你,没事老往我家溜达!”
“你……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还是没个正经,多亏和阿生他们不在一处,要不少不得叫孩子们笑话!”
老公公赶紧赔不是,“好了好了,我错了,老婆子,睡吧睡吧……”
……
窗外苏沅和白瑾晔,听着这老夫妻的房中之话,都觉得安然羡慕,心内亦是甜蜜满足!
屋中渐渐传来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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