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突止,皎白一遍,劲风猎猎,但却骄阳如火。热烈的日光照在雪白的雪地上,闪耀夺目,初春的天山仍是一复寒冬的迹象。
“嘶!”一声马鸣,冲天而起,天山脚下,一匹骏马如风似电地在山脚驰行。只见这匹骏马一身赤红,有如一抹火云在山间急驰。一个白色的身影,坚挺地立在马背之上,有如一柄标枪迎立风中。
转眼见,一人一马出现在天山脚下的官道上。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一人一马,骏马高大骏猛,四肢肌筋分明,强健有力。而那人更是不凡,脚上一双青色武士靴、身披一件雪白长衫、腰系一条紫金素衣带、项间配上一紫金泪型掉坠,再配上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和英挺的剑眉,真是一翩跹傲世的佳公子。尤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飘逸顺风而舞的紫发。这人赫然便是昏迷已久的龙剑羽。
只见龙剑羽止马回望,两眼深邃而幽远的默默地往向天山之颠。依稀之间,有一紫色倩影立在山顶之上。龙剑羽看见那一模糊而清晰的紫色倩影,双眼多出一丝浓情蜜意,思绪也不由回荡到四年前。
“羽哥哥,你骗人,你是个小人,是个骗子,你是……”一个如黄莺啼鸣般的靓音在屋里响起,可是这声音搀杂着至苦伤心的泣音,给人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羽哥哥,你今天还没给馨儿说故事呢?你答应过馨儿每天都给馨儿讲一个故事的,你忘了吗?你答应过馨儿的呀!你答应过的,你……”音至最后已然不清,只留下一阵阵如三五月间的梅雨一般的伤心泪,连绵悠长而至久不决,经久不息。虚若馨坐在床前,扑倒在龙剑羽怀里,默默地哭泣着。
“羽哥哥,你是不是闲馨儿烦啊?如果是,你就别睡了,醒来吧,馨儿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馨儿说到做到的。”
“羽哥哥。你别不理馨儿,好不好?馨儿好想和你说说话,羽哥哥,你真的很讨厌馨儿吗?为什么连话也不和馨儿说呢?”
“羽哥哥,馨儿好想你啊!你就快些醒来吧!馨儿好想和羽哥哥一起练武、好想和羽哥哥一起堆雪人、好想和羽哥哥一起打雪仗、好想好想……”
“羽哥哥,你知道吗?从你来天山那天起,馨儿就离不开你了,你说的好有哲理,好有趣哦,你说的故事好凄美,好感人哦,和你玩游戏好有意思哦……你的一切,无一不吸引着馨儿,无一不让馨儿迷恋。你来天山这些天来是馨儿一辈子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你就像上天赐给馨儿最美的礼物,你就是馨儿的全部。羽哥哥,你知道吗?至从你来到天山,除了和你在一起外,馨儿觉得什么事都没有意思、没有意义,馨儿的心里就只有你的身影了,不管是在寂静无声的深夜,还是在人满为患的热闹时刻,心里都会想起你的身影,你就是那么完美,那么令馨儿迷醉,你知道吗?馨儿觉得你就是馨儿的全部,你就是馨儿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理由。可是,现在你却不理馨儿了,你知道馨儿有多伤心吗?你知道馨儿心里有多苦吗?你知道这些天,馨儿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馨在无人的时候会流下多少眼泪吗?你知道馨儿有多想要你看馨儿一眼吗?你知道馨儿是多么多么地想要你和馨儿说说话吗?你知道馨儿是多爱你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世道……”说到此虚若馨转身扑倒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大声地哭了出来。虚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和龙剑羽默默地叹了口气。
”羽哥哥,你最近还好吧?馨儿又来给你见讲故事了,以前都是羽哥哥给馨儿讲,羽哥哥的故事总是那么唯美。呵呵,还记得你讲的那个‘禽兽不如’的故事吗?真想不到羽哥哥会讲这么个故事,害得人家那么不好意思。哎!你知道馨儿听到你那牛郎织女的故事时,馨儿是多么的痛心吗?馨儿为他们的遭遇而慨叹老天的不公,馨儿为他们的遭遇而愤愤不平,馨儿好可怜他们。可是,现在你知道馨儿有多么地羡慕他们吗?他们一年至少还能见一次,说一次话,诉一腔相思情话。而我们呢?你在也不能和馨儿说一句话了,再也不能给馨儿讲故事了,你知道馨儿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吗?”
“羽哥哥,馨儿又来了,馨儿来看看羽哥哥,馨儿现在很好,羽哥哥不又担心,馨儿会照顾自己的,真的。呵呵,馨儿等着你,馨儿知道羽哥哥总有一天会醒来的,馨儿坚信。”
“羽哥哥……”
这几年间,每天虚若馨都会到龙剑羽的房中和龙剑羽说说话,渐渐地这成虚若馨的习惯。虚若馨已没有了以前的任性和顽皮,而多了一丝成熟和稳重。可是,这几年间,他都没注意到龙剑羽的变化。其实,龙剑羽虽身体动不了,可是他的意识却没有失,他只是无法活动身体,他就像一个植物人躺在床上。他一度处在心灰意冷的精神状态之中,要不是虚若馨每日不挺地向龙剑羽诉衷情,龙剑羽早就随着自己的心境而死去。他每天都听着虚若馨的深情告白,他才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自己还有自己没有完成的义务。他每天都强运气息,暗自疗伤,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龙剑羽究竟是怎样醒来的?他和虚若馨之间的儿女情长,龙剑羽又将如何处理?敬请阅读下一章前往终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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