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北地之音,理当如此,妙极!”
今日最出彩头的不是哪位气宇轩昂的大人,也不是那人才出众的名士骚客,倒是天湘阁的张十娘,她家中养着的姑娘竟然为她一介老鸨赢得满堂喝彩,你说她的心境能够平抑否?
临出青云楼前夕,杨省文更是悄悄将她拽到一旁暗暗吩咐她,让她切莫放雨烟出户,这几日必有贵人前去探望,更让她平白的心中狂跳,贵人当然就是在筵席中见过的那位年青儒雅的华服公子——也就是从京师来的尔朱大人家的亲族,那可是天下数得着的大人物,不由她不心情悸动。
“妈妈,人无信义岂能立于天地之间?你亲口答应过雨烟,今日事毕,自会应允她赎身出户,怎的如此翻脸就不认?”晴雯可没有那么好讲话,早已蹦出来为姐妹讨要公道。
“非是妈妈言而无信,实在是情有所迫,难道你们以为妈妈不愿早日还雨烟自由?你也应当看见今日那位京师来的贵人眼睛由始至终就未曾离开过雨烟,胳膊拧不过大腿。”
雨烟早已如遭霹雳,柔弱的身子跄跄倒地,等晴雯一干姐妹将她搀起时,哪里还有半分人气,面色惨白,大眼无神,似怨似愁,幽幽低声哭泣道:“姐姐,此生妹妹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枝,那就来生再与他相会。”
“妹妹,你期望莫如此,姐姐现在就去公子那里,让他踌躇个办法。”晴雯当下跌跌撞撞的摸出天湘阁,悄悄奔龙天宇家中而去。
龙天宇此时的心境也是极为起伏,将一席软塌摆在院中,一个人静静靠在上面暗暗绸缪。是去,是留,他也拿不定主意。去则彻底摆脱,今生完全卸下身上的负担,留则意味还需要等待,等待时机,等待上天的眷顾,那就意味着他将承担属于自己的职责,为了这个职责,他等候十年,十年磨刀,就等着破浪遏舟的那一刻。可如今父皇已经离自己而去,还会有人想起安静吗?这样苦苦等候真的有价值吗?
多少次泡影成空,多少次心思湮灭,他自己都无法记清楚。不甘被命运如此摆布,真的,好不甘心啊!
起身挥刀,迎空虚斩,刀光掠影,人刀如一。漫天的刀气仿佛要将这偾世不平的一切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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