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无论如何自己和刘叔在元大人治下很好的隐匿了身份,平平安安度过了这十年痛苦并快乐共存的时光。今天毅然挺身与牟文清一同去拜谒元少穆,龙天宇的内心还是有顾虑的,毕竟自己当年是父皇与当今太尉尔朱荣博奕的牺牲品,是一位被逐出皇室的王子,宗正府还褫夺了名爵,如今难道能堂而皇之的在元少穆的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份?
牟文清的豁达是自己真心欣赏的,能有这样一位友人,多少也让生平孤寂的龙天宇甚为欣慰。义薄云天!并不是每个人都当真的,甚至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愚人之见,只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是王道。
龙天宇不是那种‘利’字当头的所谓识时务的权变之人,交友当效刘、关、张,这不仅是刘叔从他十岁开始灌输给他的理念,也是他深为桃园三英之义折服的原因,尽管他并不认同刘备以小义而废大义,最终导致西蜀实力殆尽,为亡国埋下深重的隐忧。但他还是极为赞赏三英‘义’字当先的友情。
看着颇为坚决的小王爷,刘叔无奈的摇摇头。他已经长大了,一切都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现在只是一名紧随他身侧的内侍,可以关心,爱护他,却不能干预影响他的决定。前路哪怕荆棘成林,也只有看着小王爷一步步走过去,反正自己这条老命注定此生是为他而活。想到这里,刘叔不禁握紧了双拳,暗暗发狠,小王爷!无论你是决定遁世隐居,过那逍遥似神仙的日子还是决定踏上艰辛的捍卫皇权之旅,老刘都会义无返顾的支持你,遵从你!
“兄弟,实话讲,其实并不需要你陪着我走这一趟,元世叔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去也不过是问个安,替家父向他卖个好。”牟文清不是不领情,而是他看出龙天宇心有顾虑,误会他惧怯行台大人的威仪,心中不太安定。
龙天宇微微一笑,这牟文清的确是个有担当的朋友,不枉自己对他的一分情谊,平静的对他说道:“在下也知道以兄台的身份,元大人自是不会难为你,但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军校却不容在下不为兄台着想,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要强些,当然,你还是要吩咐你那随行的护卫好生替小可守住家宅,门外那许多军校若是贸然冲撞了内院的女眷可就不美了。”
牟文清见他主意坚决,甚为欣慰的拍了拍龙天宇的肩膀:“放心,我自当安排妥当,有劳天宇兄与我走这一趟冤枉路了。”
登门搜索的领头军官正是先前高士继允诺他将功折罪的内衙巡逻队正,他现在正是立功心切,脾气急噪,否则又怎么会不由分说的将牟富给押送行台衙门。这会听军校回报说是这家的两位公子吵吵着要去行台大人那里申诉,郁闷之际,哪里会有好颜色给这两位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就是你们要去见大人?”
牟文清自打懂事以来,所见的中下级军官,知道他的身份尊贵,哪个不是众星捧月的把他个供奉着,尊崇着,象今天这样的小军官平日又如何能靠的近他身边?
见这队正神色颇为暴躁,牟文清骨子里的那股傲气顿时被激了起来:“是我又如何!难道元大人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我们去寻他说个道理还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我家大人岂是你这些三教九流说想见就能见的?我家大人日理万机,若时时为尔等些许小事就去劳动大人,那我家大人还如何有暇去处理军国大事?”
这队正眼睛抡的圆圆,一副凶狠模样,一张嘴巴倒也伶俐,直说的唾沫飞溅,根本没有将面前这两个白脸书生放在心上。
其实在搜索这一带之前,里保那小老儿早就将居户的原本根由与他说的清楚,这一带根本没有那种能够称的上身份的人家,都是些没啥颜面的寻常百姓,是以,这队正自然无所顾忌,能与这两位说这么多话,在他自己心中已经是极为客气,极其忍让的。
这时,院里款款走出一个靓丽的倩影,娇嗔一声:“难道他元大人与你招呼过不愿见我们兄妹?还是你这军官自己阻着人家,怕我兄妹在大人面前揭了你枉法行事,到时究你个罪责?”
队正看着这后出的俏丽女子,眼睛不由睁的更加大,整个人浑然入定般呆痴痴的,好美!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身姿亭亭如玉立,袖中玉笋尖尖,脚下金莲,碎步款款。
队正的眼里出了火,身后的一干将校也是被这绝色少女迷的魂飞魄舞,哪里还迈的动一步。
军汉粗蠢,又是憋久了的,就是母猪也要他心躁几分,何况如此绝色倾城的少女,那队正眼珠子里是滚了又滚,转了又转,仿佛那让人生厌的蚊蝇似的,把个牟文清直瞧的五脏冒火,七窍生烟。
“妹妹,你先回屋里去,这里自有哥哥担待着。”再生气他也毕竟卫护自己的胞妹,虽不满这丫头贸然出头露面,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去责怪,只能先让她回避。
牟云清本在院中,但她究竟不甚放心,是以隔在门后旁听,刚才队正的话有些冲,惹了她的性子,这才不顾雨烟与丫鬟的挡驾,急冲冲的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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