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个原因,玉阳子才想要把周皓引荐去玄雨峰。虽然目前上清教的势力远在苍月门之上,不过玉阳子好歹也是个掌教人,南郭子的名声也一直未坠,所以他对自己当个引荐人还是很自信的。
见一向沉默寡言的周皓此时露出一幅兴高采烈的孩童模样,王绮薇也替他高兴,虽然她并不明白上清教是什么东西。同时,她心里还牵挂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坏蛋,见现在气氛正好,不由得低声问道:“大仙,那…那个羯奴怎么办?”
玉阳子心里暗笑,这个小丫头对那混混儿竟然如此垂青,不过这孩童是他的名贵药材,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弄回苍月门的了。因此,听到王绮薇的问话,他好似才想起还有那么个人似的,一拍脑袋,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王绮薇见玉阳子这番动作,心里有些着慌,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波澜不兴,怯生生地问:“他…他不会有事吧!”幸好王烨现在还没清醒过来,要不然岂会不知道他妹妹已经春心懵懂了呢,只是堂堂琅琊王氏女子,喜欢上一个街头混混儿,虽然他们只是族内不受待见的旁支,但连堂堂名将刘寄奴求婚都要碰一鼻子灰,更何况那个不学无术的痞子呢。
周皓见王绮薇对那羯奴的关心有点过度,他是吃过这方面亏的人,有心想要提醒两句,但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张嘴,而玉阳子则故弄玄虚一般,掐指算了半天方才悠悠地说:“羯奴误食了敝门的龙首丹,虽然一时死不了,却也难保长久。不过此子这番是和我苍月门结下了不解之缘,没奈何,我有心要把他带回山门,好好调理或许能保他一命!”
听到玉阳子如此说,王绮薇怔了一下,看着玉阳子的眼神非常复杂。玉阳子显然看穿这女孩在想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姑娘,你还在担心我要吃他么?”
“小女岂敢!”王绮薇尴尬地垂下了头。
玉阳子再不多话,返身进入西厢房,抱起犹自昏昏沉沉地羯奴走了出来。萦绕在羯奴身边的光环已经消散了,倒是悬在他怀中的那枚玉符越发流光溢彩。
轻眉哪堪勾勒,拂烟一抹凄凉。
金花贴箔已泛黄,看取眉头鬓上。
芳华常愁年少,情思亦被云妨。
破镜谁与和孤咽,解衣凄然怅望。
“又是梦吗?”浑浑噩噩中,羯奴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遨游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耳边传来女子的歌声,幽怨凄凉。羯奴奋力地睁开朦胧睡眼,只见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正慢慢解开衣裳,曼妙的**散发着淡淡地光晕,看不清楚。
那女子**着向一道垂天光束中走去,她背后是幽幽的哭泣之声,那是一个年龄要小一些的宫娥,她跪在地上,十分不舍地呼唤着:“娘娘~!”
那个宫装美人转过头,露出温婉的笑容,柔声说:“小蝶,我要去了,寻我的兰卿,又或者什么都寻不到,但是我已经放下了!我曾经恨极司马师,他已不得好死,我恨极那囚禁我们的道士,可是那镜子已经破了,我无怨,只是想着兰卿,我不想以这样的形态再存在于这个世间……”那女子一边说,身体一边在渐渐消失。
跪在地上名唤小蝶的宫娥哭的更加哀伤,宛若失去至亲一般,手捧着那美女遗留的宫装,扬起侧脸,如初升的新月一样皎洁。
虽然身体在逐渐消失,但那个美女还是俯下身子,轻轻地在小蝶的额间抹上淡淡地鸳鸯黄,取下自己的金花箔帮小蝶贴上,“我无怨了,所以我不能再存在于世间,小蝶呀,你是那么的年轻,我们把所有的灵力都传给了你,只希望你能多看看这个世界,你刚及笄之时便被囚锁在暗无天日的镜中,如今逃出生天,若想享受世间繁华就不要放下心中的怨念……”语声清婉,那美人已经只剩下半个躯体,犹如水滴一般在散开。当她为小蝶勾画好了漂亮的拂烟眉后,空中只留下飞舞的脂粉。
“再无什么可诉说,小蝶,情之一字最为难过,随遇而安切莫把假戏真做,良辰美景只是梦,无须捅破也莫沉落~!”留下这句话后,那个美人儿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徒留下小蝶跪在原地,独自饮泣。
“小蝶?我的鬼奴?”羯奴在恍惚中只听见了小蝶的名字,模模糊糊能看见那个宫娥,心念一动,他呼喊起来,“小蝶,小蝶,你可是在镜中求我的女子?”
蓦然回首,小蝶的眉目仍然依稀难辨,只是那金箔锡花明媚耀眼,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羯奴直觉的心神悸动,就像有把火在胸腹中猛烈地燃烧起来似的,那种烧刀子的感觉再度浮现,一时间痛苦难耐,他不禁哀声叫嚷起来,“你不愿做我的鬼奴便不做了,莫要让我如此难受~!”
而那个宫娥却盈盈转身,凌空虚度,衣袂翩翩,缓缓地向他飞来,只是羯奴仍然看不清楚她的面容,而且此时身体就像是正受着炮烙之刑,连骨头都要变成焦炭一般的火热。
“郎君,奴家发过誓了,不离不弃~!”小蝶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就像是新熟的糯米一样濡甜。羯奴感觉到火烫的面庞上有几缕清凉,如微风一般拂过,婉转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幽然,“你要活下去哦,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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