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横在了羯奴的唇边,就在他身体下落的瞬间,碧沙洞里那一串美妙的乐章涌进了他的脑海。看着从远处飘扬而来的白衣少女,他看不到真切的容颜,却想起了那似梦似幻的洞府里,面容模糊身材曼妙气质高雅的神女。
海妖妲娜和浑沌相互配合的劲爆摇滚犹在耳边怒号,那个火焰般的大手也正在向自己逼近,上空守望禅师哇哇大叫着想要把他抓住,远处向他飞来的女子正在声声呼喊他的名字。
“沈蒙沈元嘉~!”
“她知道我的名字?”羯奴不知道那是令狐采珊,也不认为她是碧沙洞里的神女,他突然觉得这是一场梦,这片忘情海也不过是场梦而已。那个顽童,离开了京口之后的一切不过都是梦!
想到这里羯奴的脸庞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轻轻地吹响了唇边的竹笛。
笛声悲凉凄切,犹如脉管滴血。寒冷凝冻着这声音,火焰温暖着这声音。海中的巨浪卷起无数的水珠,就像是雪片纷纷扬起,托着笛声在天地间翩然回旋。
这曲子很虐,就像一个大锤猛烈地敲击着胸口,又像一条大蛇吐着毒信在心底蜿蜒滋长。守望的脸色变了,他不明白这么年轻的男子怎么能吹出如此伤感的曲调。浑沌的舞姿僵硬了,本来应该是摇滚动感的舞蹈,结果被羯奴这曲笛音打岔后,他开始不知道该怎么扭腰摆臀。
“啊~哈~?”妲娜开始剧烈地喘息,她的高音和羯奴凄凉的笛声无法相融,然而羯奴的笛声是那么执拗,一点点地瓦解她在音乐上面的自信。
天地间都变得安静起来,妲娜的歌声陷入了低谷,而羯奴的笛声却越来越高亢,连带着愤怒的海水也变得自怨自艾起来,火海中的妖魔修士都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涌出,这曲子仿佛为镇魂所用,他们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放弃了挣扎,慢慢地在音乐中沉入海底。
令狐采珊捧着心口,一种酸楚的感觉让她滞留在半空不敢前进,而且她发现羯奴的身子从急速的下落中变得缓慢起来,就像一根漂浮在半空的羽毛,哀伤中透着一股怡然自得,而他那张俏皮的脸孔变得肃穆安详。
此刻只有那不通人性的火焰拳头依然如故地向羯奴抓来,只是怔望的令狐采珊心中却有庞大的自信,她相信羯奴不会被那团火焰掠走。
╭∩╮(︶︿︶)╭∩╮,/(ㄒoㄒ)/~~……
两个表情,一声突然拔高的笛音,笛声就像是无形的提线将忘情海底那恶寒之水给牵引上来,赶在火焰巨爪之前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巴掌从水中跃起,就像修理泼妇一般狠狠地一个耳光扇向了那团火焰。
那一瞬间,羯奴的眼神明亮而傲慢,那寒水巴掌做出鄙视你的造型,而那团烈焰则化作一张泪奔的脸,沮丧地随风飘散……
“抓到你了!”守望禅师长吁了口气,抓住了羯奴的衣襟,而看羯奴的眼神中充满了讶异。
羯奴的笛声吹动了这片海域的万物,似乎打破了妲娜在她自己的领域中一统天下的威严。浑沌的身体僵硬了,圆滚滚的肉球上明显挂着一颗大大的汗珠,腹部没有规律的抽搐,是倒抽一口凉气的感觉。
(⊙o⊙)啊!妲娜的表情就是如此,大张嘴忘记了自己的歌词。
“碧海潮生曲!妖女,你觉得怎么样?”羯奴的表情很不同,进入了音乐中那唯我独尊的状态,笛声绵绵,从最初的低声凄怨猛地迸发出激越昂扬的斗志,波涛汹涌,风云变色,整片忘情海都为之欢腾。
“师父,让我们冲出去,破开这层峦叠嶂的幽云,扯下含羞的暗夜亵衣,去迎接太阳女神那曼妙明媚的**!”羯奴长啸一声后,横笛再起,无尽的气势随之而起,虽然他的这番话有太多性暗示,还有亵渎女神的深意,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连说下流话都那么玉树临风~!”令狐采珊漂浮在空中,眼神里射出无尽的迷醉,而脚下的蛤蟆则拼命地劈开浪潮想要把这狐女给迎接回背上,“花痴,我早就说过他们仨本事很大不必担心,倒是你快回来,没有我驮着你,你以为能像那混小子一样触碰阳光美神的**?”蛤蟆的身躯还在不断地胀大,粗壮的前足划动着使他看上去像一艘破冰船,大大的嘴巴不住地咆哮,“***,那个臭小子,刚才的漩涡还好说,现在被他弄得简直是乱流啊!”
羯奴的笛子在吹拂海风和流云,那巴掌状的寒水不断地幻化,扑灭了忘情海上的流火,飞射出无数的冰箭刺向浑沌和因为音乐自信被摧毁而石化的妲娜。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酒未开樽菊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
不求女娲五色石,但乞嫦娥槛外梅。
入世冷桃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槎桠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清尘苔。
笛音吹发,羯奴胸前的玉符随风摇摆,温润的光晕如涟漪般荡漾开去,像只无形的玉手将那声声笛音捏弄成一个个音符,最后变成了一首动人的歌谣,撩拨着海空的千丝万缕。
“他是我的徒弟?”玉阳子怀疑地在心中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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