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强就在张延婷离开半个钟后,回到家。手里还拎着一个新买的压力锅。父亲的病情只是碰破点儿皮,酒醒后,病无大碍。薛国强便告辞离开。他想起张延婷说地压力锅烧坏的事,路过商店,叫司机小胡停车,自己亲手为张延婷买了一个,想讨她欢心。
当王婶告诉他,张延婷刚离去。他气恼地责怪王婶,为什么赶走张延婷。王婶委屈地解释是她自己要离开。薛国强横眉立眼,不理王婶。骑上张延婷留在薛家大院的自行车,载着压力锅,狂追出去。王婶委屈的流泪说,这孩子,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薛国强电掣般赶到车站,站台裹着银辉,静穆矗立,白茫茫的雪色世界,一夜间,红星闪闪,那是千家万户门上的春联,迎着喜庆,漏泄春光。
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天上繁星闪烁,地上张灯结彩,薛国强触步于天上人间之间,寻觅张延婷美丽的踪影。
张延婷,早没了影儿。
薛国强并不气馁,踩着自行车往张延婷的家奔去。
当他拎着压力锅上气不接下气,敲打着307的房门。里面竟无人回应,房门声敲得如夜晚教堂想起的恐怖钟声,空无一人的楼道内,四壁回音。他一夜之间完全成熟的高大身材,也在暗淡的灯光下------只影寡鹄而又无能为力。其实,张延婷就在房间里,死睡。
他继续叫打着,婷婷,婷婷。
身后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是张延婷的父亲。两人都怔了。
张父见是薛公子光顾寒舍,酒醒了一半。谄媚悦色拉着薛国强进屋。他朝薛国强呶呶嘴,张延婷正合衣而卧,脸无血色。薛国强坐于床沿,伸手摸摸婷婷额头,一切正常,他面有歉意,难过的低下头。
张父狗等骨头,急。一把将婷婷摇醒,告诉她太子驾到。
张延婷再次从睡神的束博中挣脱,回现实世界第一眼,看见是薛国强,希望的眼神变得微妙的失望。她心里暗暗叹道,夏涛有这家伙一半激情就好了。
婷婷我是怕你病了,所以急着来看看。薛国强说话间,张父给他斟来一杯水,他接过,并没喝,递给婷婷喝。
谢谢,你的好意。我就是头晕的厉害,还想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张延婷笑不露齿,语气脆弱。她始终无法控制,上下眼皮的战争。
你这孩子,小薛刚到,你就,,,,,,张父在旁边,气,女儿不争气。
薛国强转身,似乎比张父还要老练的来了一个嘘声,意思是不要打扰张延婷。
婷婷你放心睡吧,自行车我帮你骑回来了,等过年再来看你。他简短地安慰后,站起来又对张父说,伯父,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张父一脸孟姜女送征夫的表情,将薛国强送下楼,返屋后,才看见桌上的压力锅。他急忙掀开窗,往楼下喊,小薛,你的锅。
薛国强慢悠悠的身影并未消失,他心里正充满希望的火苗,他发现夏涛就算再有本事,也过不了张父那一关,而自己可以内外联手,里应外合,张延婷就不信拿不下。
他听到张父的喊叫,仰头回答,是送给婷婷的。
一阵北风吹过,他竟心花怒放,面带光华,双手插兜。哼起了儿歌-------春天里,百花香,啷里格啷.......
张父关了窗,心犯嘀咕,怎么现在搞对象送压力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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