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春树,李春树,,,,,,,我大声呼唤。往前往后,抚遍人墙,也没见到春树的影子。
春树,李春树,,,,,,我再次大声喊。害怕他被卷进人潮。
话没喊完,有人从背后蒙了我双睛。虽说黑暗无疆,心里霍然光明了。挣脱一看,果然是春树。贼亮亮的双瞳,闪着天生戏子般变幻莫测的光,他真是属于舞台,属于镁光灯下,属于众目睽睽难辨真假的故事的主角。一脸鲜明地坏笑。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抓紧我,生怕你被踩死在里面。我又激动,又气恼责怪道。
哈哈哈,小柯锐,是你自己眼拙,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往左看,我就往右躲,你往右找,我就向左藏,你前前后后跑,我都跟着你呢,你怎么那么笨,就是找不到我。
你还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刚才场面多混乱,差点踩死人。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柯锐,我只是逗逗你。春树竟然说得轻松,笑得轻松。
还敢笑,欠打是不是。气死我了。
好了,柯锐,别生气,我好高兴看你在人群里找我的样子。
我找你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神经病,虐待狂。
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知道就满足了。春树牵起我的手,又说,这样好,这样我俩就永远不会弄丢了。
夏茹,夏茹,,,,,,春树的温馨话语纵未说完,却突然厉声大喊。
我的心里还一直估摸着夏茹会穿红色衣服,没想到,她从人堆里挤进挤出,一身蓝色运动秋衫,这使我意识季节已变更,我们的确很久没见面了,以至于,从我眼前行过,也没有注意到,幸亏,春树眼尖。
夏茹对于我的出现甚是惊讶。我说,只想来看看你,好久都没有见面了,顺便,我要给家里捎点东西回去,已经放你床头,你回寝室,就能看到。她身后有位青年,高高廋廋,戴副眼镜,穿件黑色西装,里面是件深灰色羊毛衫,没系领带,西装袖口上的商标也未剪掉,好像有意让别人看到是什么牌子。夏茹跟我介绍,是高年级的余庆利,学生会干部,也是四川人。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先用四川话招呼,你就是柯锐哈,早听夏茹说了几百遍,耳朵都起茧了,今天见面,我觉得你像个小娃儿。他带着应酬似的笑容,想跟我握手,伸出右手,却发现,还拿着胶水,可能刚才贴大字报所用。他不好意思,手缩了回去。
老乡哦,别看我人小,大的地方,你看不到。我根本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只用四川话回敬他,也不管夏茹是否在旁边。这唐突而又淫鄙的话,刺激了他,他摸不着头脑,到底那里得罪了我。
不知为什么第六感使我讨厌这个男人,20岁左右,就老木老朽戴上眼镜,父母原本给他一张光洁的脸,还在青春求偶期,一副深不可测的脸上,写满狡猾和自私。
我将夏茹扯到一边,悄声对他说,这是你找的男朋友吗。
呃,夏茹是事而非的呃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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