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人叹息一声说:“听说,元旦他们招到了好几千个男猿人。每个男猿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双亲、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谁愿意背井离乡,去远方打仗呢?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呢!”
三星族长也跟着叹息说:“许多男猿人,都是迫不得已。元旦手里有致命武器,谁不听话,他就马上把别人打死。听说东边有几个部落的族长不愿意听他的命令,不让自己部落的成年男猿人出去打仗,元旦就杀死了几个族长,和几个敢于反抗的成年男猿人。更可怕的是,那个天湖神女,还会妖术,她吹出气来,就能迷住别人的眼睛,让别人不由自主听从她的命令和指挥。”
三星族长和水星人的对话越来越模糊,后来,时间又听到樱的声音:“我要把肉烤熟,切成小块,喂给时间吃。”
时间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洞外有阳光照射进来。他看到樱坐在床头,一眼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樱。”时间发现自己说话已经不像第一次醒来那么吃力了。
“恩,你醒了。”樱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为什么看着我?”时间问。
樱说:“你是我的英雄,你是我的勇士,你是……你是我的男人。”说到最后一句话,她羞红了脸。她温柔地低头,几绺乌黑的直直的长发落到脸前,遮住了她半边秀颜。
时间叹息一声,缓慢而又认真地说:“樱,你听着。我已经不是那个,救了你们部落的英雄;我已经不是那个,一拳杀死龙鹿的勇士,我已经不是那个,一手就可以把你抱起来把你抢到树林里的……男人。你走吧,去找别的英雄,保护你;去找别的勇士,保护你;去找别的男人,保护你……”
樱惶恐地说:“不!你是我的英雄!你是我的勇士!你是我的男人!你是我的太阳!永远是!永远是!只有你能保护我!我也只愿意让你保护我!只有你能温暖我!我也只愿意让你温暖我!只有你能把我抢到树林里去!只有你能!我也只愿意让你这么做!永远!永远!”
“永远是什么意思?”时间黯然神伤地问。
“永远,就是明天,后天,后天的明天,一直到我死了的那一天。”
“樱,我说过。你走吧。不要在我落难的时候来看我;英雄在落难的时候,不需要女人的同情,为他伴唱;你走吧,不要在我快死的时候来看我;太阳沉入大海深处里的黑夜的时候,不需要女人的泪水,为他催眠。”
“时间,请允许我叫您‘时间’。时间,求您不要让我离开您。您不能这么快就抛弃我,让我在黑夜里没有安全感。你救了我,你保护了我,你温暖了我,可是我能拿什么回报给你呢?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你。我什么都没有,我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我捉不到一只兔子,我连一头年幼的野牛都抓不到。我有什么呢?哦!感谢苍天,我还有唯一的东西就是我的身体。感谢苍天,你愿意把我抢到树林里去!感谢苍天,我的身体能够带给你快乐与安慰。时间,我的身体,我的全部的自己,都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的身体,我的全部的自己,只是你的,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我,只有你能!我不会让别的任何一个人把我抢到树林里去!只有你能!时间!只有你能!只有你能!”
时间的身体可以活动的时候,樱想扶着他走出洞穴,时间推开了她,自己吃力而又缓慢地走出了洞穴,樱沉默而乖巧地跟在他后面。
来到一条山泉的泉水边,时间坐了下来。樱用双手捧起清澈的泉水,递到时间的唇边。时间伸手推开了樱的手,樱恐慌而无助地望着时间。
时间说:“你走吧。你去找一个男猿人保护你吧。我是色狼人,你是猿人。”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传来水星人的声音:“你看不起我们猿人?”
时间转头看见水星人一只手拄着一根粗粗的树枝,轻松地跳了过来,另一只手抓着一把药草。
“我恨你们猿人。”时间的眼睛里冒出仇恨的目光。
水星人站立于时间的面前,语调平和地说:“你恨我们所有的猿人吗?”
“是的。”时间咬牙说道。
水星人提高了语调,有力地说:“时间,你要明白!是元旦这一个猿人害了你!不是天下所有的猿人都害了你!一个猿人害了你,你为什么要恨天下所有的猿人呢?常听老人们传说,你们色狼族有一个美德就是感恩知报。你是一个感恩知报的色狼人吗?元旦想要杀掉你的时候,是谁救了你?是我们整个星期天部落的人!土星人的父亲不愿意元旦这样害你,元旦就杀死了他;土星人不愿意跟随元旦这样的人去打仗,他也被元旦杀死了。你被关在地牢的时候,是谁为你送烤肉送泉水?你被扒掉狼皮连命都难保的时候,是谁为你辛辛苦苦找回药草,为你贴药熬汤?是谁喂你吃东西喝水喝药汤?是谁日日夜夜地守在你身边照顾你?是谁在你落难的时候没有离开你仍然跟着你,愿意永远做你的女人?”
时间不看水星人,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
我是张章,你看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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