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孝举落空
在煤矿第三年的清明,我回家祭祀。
这天,姐姐也来了。经过一番见面的热闹寒暄之后,她把我叫到一边:“弟,你有没有注意到妈的身体?你不觉得妈瘦了许多,气色极差吗?”
经姐姐提醒,我也感觉母亲是有些异常,说:“恩……回家见到妈的第一眼我就有这感觉,你不说,我差点给记了。姐,妈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就这个问题,前些天我就问过妈。她说是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我们的妈你不是不了解,还不是跟爸一样,就是得了病也是自己硬撑着。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跟你商量,什么时候我们是不是抽空带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明天我们就给爸扫墓……后天没什么事。姐,那就定在后天吧?”
姐姐有点担心:“就怕妈固执不肯去?”
我坚决地说:“有病总是要看的,无论如何也要劝动她。”
在我和姐姐的轮番劝说下,母亲总算答应去医院做个检查。去了县城医院,我和姐姐带着母亲楼上楼下往返各个检查科室,做了血检、尿检、肝功能检测、B超等,这样忙乎下来,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让我和姐姐大吃一惊的是,母亲得的是宫颈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宫颈癌是夺去妇女生命的三大杀手之一,往往宫颈癌的症状从出现之日起三个月后很大可能就发展为癌症晚期。
我对这个结果难以置信。虽然我们预感母亲是犯了病,来医院也是为了得出个确切的病情,心里有底才能踏实,然后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谁能想到,一来就检查出大病,而且还是个绝症?再怎么说,得这样的病总要有个过程,总要有个征兆吧?平时也不见母亲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所以我不能不怀疑有搞错或者误诊的地方。
我带着我的疑问是找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姓郭,对于我的提问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他那一双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眼睛注视着我母亲的病历,象是自言自语在说:“水秀?……恩,这名字有些眼熟……我好像记得几年前就有一个犯宫颈癌的病人名字也叫水秀……”
“没有怎么巧合的事吧?”我不信。同名同姓在同一县城算不得什么稀奇,但同名同姓的还犯同一大病,这种几率小之又小。
郭医生也感觉自己作了一次毫无意义的联系,笑着摇头自嘲:“说的也是。当年的那个人症状要比你母亲轻,我建议她赶紧住院接受治疗,还能有治愈的可能,可她没听……只怕现在早已去世了,唉,可惜呀!”
我对那位不幸者充满了同情:“她是哪里人?”
我无意间的一句问话提醒了郭医生,他拿起我母亲的病历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突然惊叫道:“……水秀……水潭村……对了,我记起来了,当年的那个人的姓名和村名里就有一个水字,这个印象十分深刻……难道……难道是同一个人……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吃惊不小:“你是说,几年前的那个病人就是我母亲?”
“我问你,我们县有第二个水潭村吗?”
我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那我再问你,你们水潭村有第二个叫水秀的吗?”
“也没有。”
“这就对了……虽然我记不得她的样子,但相同的病症,相同的名字,相同的住址,足可以证明,你母亲就是几年前我看过的那个病人。”
这个消息所带给我的震动绝对不亚于我刚刚听到母亲确诊为癌症的时候:“……不可能。我母亲最近才生病,怎么会……”
“最主要一个原因,宫颈癌是一种妇科病,许多病症因为羞于出口,从而担误了治愈良机。只怕不是你母亲最近才生病,而是你最近才知道你母亲生病。”
我心里顿生疑问:“……就算你说得是对的,那我也纳闷。你不是说,这种病自症状出现后三个月就容易发展为癌症晚期吗?也就是说,早在几年前,我母亲就被你们判为死刑,可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这……正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其中缘由或者只有去问你母亲,才可能解释得清。”
我回到病房,立即问母亲:“妈,几年前你就来这里看过病,而且得的就是这种病,是吗?”
姐姐不名所以,问怎么回事,我就把郭医生的话向母亲姐姐复述了一遍。
姐姐也觉得不可思议:“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叹了口气,点头说:“好吧,我也用不着隐瞒你们。是的,三年前你们爸是带我来过这里,由于身上带的钱不多,只买了些药就回家了……”她声音哽噎,没有往下说。
后面的情况我是可以想像出来的,父亲本来是想筹钱为母亲治病的,可没过多久,他自己却一病不起,并且很快撒手人寰。
这时候,我才懂得了父亲临终时想对我说却又说不清楚的话,他颤动的手指其实是想告诉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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