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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女人山 正文 [014] 自我救赎(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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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陈答非所问,阴阳怪气地叫了声:“喔哦!”

    我问大陈:“你说他不是变态吗?”

    大陈又叫道:“爽!”

    我气得不行:“你们两个都一样,不可理喻!”

    ……

    然而,李胜利的疯劲没有因为仓惶的奔逃而有所收敛,而且变本加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就在我们三人斗嘴之际,从远处传来说话声。听情形,像是一群女子正向这里走来。

    突然,李胜利嘴巴一张,吼了几句前几年热播电影《红高粱》里的插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远处的说话声嘎然而止,随即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之后,四周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李胜利得意地哈哈大笑。

    在我不停地催促下,三人起身继续往前走。李胜利和大陈走在前头,在窃窃私语说着此什么。我懒得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他们带着我拐进一个陌生的巷子。我诧异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李胜利露出神鬼莫测的微笑:“好地方。”

    此时,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可能是由于酒精刺激的缘故,脑壳门上有些隐隐发痛。所以,我没有追问,只想着赶紧回去睡觉。

    走到巷口,李胜利对我说:“你就守在这里,如果有一个女孩子跑过来,你就把她拦住。”

    我一惊:“拦人干什么?”

    “你不用多问,我与此人有点小过节。”

    我还想再问,李胜利与大陈却已钻进了另一小巷。

    我越想越不对,深更半夜拦一个女孩子干什么?就算有什么小过节,也应该协商来解决,选择这种时间这种地点没有道理?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极不好的感觉。

    过了十来分钟,听到不远处有人喊救命。

    就在我茫然四顾时,救命喊声骤然在我背后响起。一个学生装扮的女孩朝我狂奔而来。

    我迎上前问:“怎么了?”

    女孩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个男子,紧急刹住了脚步,竟不由自主浑身发抖,眼睛里透出无比的惊恐。

    我感到她肯定误会了自己,忙表明自己的行为并无恶意:“别怕,我不是坏……人,刚才是你在喊救命的吧?”

    随后,她可能看出我并不像有恶意的样子,抖抖索索告诉我:“有两个男子在追我……”

    “……你不认识他们吗?”

    女孩急道:“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巷子深处响起大陈的声音:“……应该进了这条巷子……”

    然后是李胜利的声音:“妈的,溜得真快!追过去看看……”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李胜利与大陈他们原来是对这女孩心怀歹意。我的脊背顿时冷汗直冒,如果我帮他们拦住这女孩,岂不助纣为虐?这一段时间里,因为感情遭到打击,由此我生出对女人的憎恨,甚至一度认为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所以,我不惜用一切能想到的贬义词对女人进行口头打击,这合乎李胜利的口味,也应该是我之所以能够和李胜利走得如此近的主要原因。但我的行为仅限于嘴上,如果让因此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我的良知还没有泯灭到如此地步。

    女孩惊恐万状,一把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大哥,救救我……”

    我没有多想,抓起女孩的手往反方向跑去,一直把她送到人多的安全地带,才转身离开。

    女孩在背后问:“大哥,谢谢你……能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吗?”

    如果让她知道我与李胜利大陈就是一起的,她会怎么想?所以我不可能说出我的名字,但我还是停下脚步叮嘱了一句:“记住,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走动。”

    然后,我就大踏步离开。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住到李胜利的宿舍去,而是花钱找了家旅社。发生这样的事,让我一晚上辗转反侧,在思考着李胜利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与他们粘在一起到底是福还是祸。尽管我难以割舍与李胜利同学情谊,无法作出一个准确的判断来,但我还是为自己当晚的行为而感到欣慰。李胜利已经把我引到了悬崖的边缘上,如果不是碰到的这个女孩向我发出求助,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滑落下去。所以,我所救的不仅仅只有那个女孩,更重要的是,我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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