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狂山庄二里地处的驿站,十余身着蓑衣之人已至此等候,庄主一知负伤者回报,立命众属下半路拦截。逐个屹立雨中稳如泰山,聆耳听令。庄主则独自坐在棚下,驿站里的伙计正送来酒菜相敬相迎。奇怪的是桌上放着香炉,紫烟袅绕,而一旁却坐有一位花白须发老者,满面阴光,并不与庄主相识,大概路过此处留步避雨。
伊天潇遥见此处动态,不料来速之快,也知前后所遇之人均乃庄中高手,便让海倩寻找机会绕到前方三里外等待,因为全是小狂山庄之人,免添麻烦。海倩知意相应,便回避而去。伊天潇不逃避这一切,步步走近,心情不由而沉,步伐也沉重,感应到前方危险存在。直至驿站处见晓等候之人,止步本能反应作出防备。
庄主以眼神示意,下达命令,十余人纷纷抽出细长之刀围上,伊天潇则手握剑柄,令人轻视暗地笑话。雨依然没有停歇之意,大地一片渺茫,双方站立不动丝毫,全在争取被动之境,以静制动。
庄主抬首望望天空,找个话题道:“老人家运气真好,恰逢好戏亲目一睹。当然,若不愿意见识血腥,不妨进屋内避雨。”
老者乜斜一眼,挂有讥诮笑意,则兴味索然的道:“如果运气好,也就不会遇上阴雨天,更不会遇见一些无耻之徒。”话声低沉而洪亮,从言语举止可看出修为一定境界,忙又改口:“哎呀,老夫直言直语惯了,总守不住口风,望莫见怪。”
庄主闻言怒火中烧,暗心决定等会不让他好走,竟然如此胡言乱语,暗自计下这笔帐后陪个笑,缓缓火气,同时已命手下出招。
老者则肆无忌惮,依然坐在,视若无睹身旁的厮杀。但当伊天潇出剑那一刻,老者目光一亮,仅将他放入眼中,尤其是那红光宝剑。其余人众也是大为震惊,不敢大意。
伊天潇为了凶手对任何可疑点都认真,便始终隐瞒自身的真正剑法,是想弄清来龙去脉,而最大嫌疑之人正在眼前,到底是何许人物,何许用意,一概不知,所以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万一真凶再另有其人,则是打草惊蛇,令自更难知真凶身份。此时,他便将“潇洒剑法”拆的支离破碎,随意施展,虽说招式零丁不全,威力却不小,十余人近不了身。
“好剑法!他竟然收个好徒弟,令我出乎意料。”老者洞若观火,片零的招式瞒不过他有力双眼,包括剑与内功,似已了如指掌,听话意他似与任天空是相识之交,但此无谁知他来路。
庄主瞅了老者一眼,冷光毕露,眼中充满自信必胜,这一回定能灭了对手,然而目光又回到香炉上,自鸣得意,一切皆在掌握这中。
伊天潇原是出招随心所欲,可打斗顷刻便觉气血不畅,真气乱流,内力沉没,总之不能自主,身不支力。突然间局势急转而下,败倒于地,勉强半撑身子,却动弹不得,如此十余长刀一一指向脖处。到底怎么回事,他无半点头绪,要么有人用卑鄙手段暗中下毒。没错,庄主桌处的香炉正是放毒来源,毒化成气,沁雨而落,谁也料不到会中毒,而这些人已事先服了解药,所以越战越强。
庄主计出万全,笑一声后道:“与本庄主作对者始终逃脱不了,这气脉穴骨癫是高手的克星,凡中此毒者力不从心,内功禁闭,一时半刻难以恢复,取其性命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天助我也,将毒成气入雨而落,令人防不胜防,谁也不会怀疑中毒,这是万全之策。”说话间看过伊天潇,又转向一旁老者,自高狂妄的道:“好戏就此结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杀了他!”真是够狠,急于流星,连说话机会也不多留。
伊天潇知身已中毒,一点力气提运不起,心焦如焚,难不成真要丧命于此,但在瞬息间无法想象太多,万念俱灰,正如庄主所言,内功不通,力不从心,满怀不甘仇恨却不能还手。
老者仍然就坐,不动声色,周围的毒气似乎奈何不了他,并无出手相阻之意,因为已知有人前来。
就在十余人欲将动手之时,一道青衣丽影奔至,阻挡了一刻危机。十余人后退一步,认得来者,不敢轻易出手,等待庄主意思。而庄主似是委决不下,暂时不发命令。
“萧公子,你没事吧?我送你离开这!”林永青扶起他,步出十余人圈外。她从苍风雨那得知庄主带领人手出庄,测准必定有事发生,便随身探个究竟,由于路泞难行,所以现在才到,不过来的恰是时候,解救了伊天潇。
苍风雨为了她曾在庄众面前提先言过,谁也不可伤害她,就连庄主也不例外,可见苍风雨在小狂山庄中说话分量,确是举足轻重,庄主也是听信他三分。她之所以敢挺身相救,就仗苍风雨太过追求自己,可不顾一切。
伊天潇与心中人*的如此近,心情怦然,血气流转,反而触发了“有情内功”,逼出体内毒素,恢复如常,只是力气一时不能还原,还是走为上策。
林永青依如当初,相信眼前之人叫萧天一,不加任何怀疑,轻声道:“萧公子,他们不会轻易放你走,所以我留下垫后。”见他一顿,便知之意,又道:“你放心,他们不敢伤我半根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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