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俞政廷才缓缓松开阮嘉言,阮嘉言抵着头红着脸,一如往常那般,抬起手拍了拍俞政廷的臂膀。
只是,今天不同往日,俞政廷坐在了她的右边。
当她的手落到了俞政廷的左臂上时,男人的眉眼立刻紧蹙了起来,带了几分痛楚,低声“唔”了一声。
俞政廷原以为自己当时为了救阮嘉言而撞门的伤已经好了,毕竟这段时间已经不疼了,日常生活也基本没有什么毛病。
却没有想到,刚刚就是被阮嘉言用了一道不轻不重地力道拍了下,竟会如此疼痛。
他已经清楚阮嘉言接下来要问些什么,连忙在脑海中过筛着可行的答案。
他不是想骗阮嘉言,他只是不想告诉她罢了,不想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感动。
因为阮嘉言平日看起来是个很理性、很有自己风范的女人,很A很霸气。
可私底下就俨然是个可爱又天真的小女人,别人为她做了点小事,她都能感动半天,抱着你的胳膊泪眼汪汪地看着你以表示心中的谢意。
俞政廷倒不想为自己惹来这没必要的感恩。
这是他自己想做的事,何来需要别人感恩一说。
阮嘉言微微一愣,就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平常俞政廷都坐在她的左边,所以她的手每次都是落在他的右臂上,一点事都没有。
阮嘉言眉头微蹙,难道是俞政廷的左臂出了问题,还是只是今天俞政廷单纯左手疼,一切都至死巧合罢了。
阮嘉言忽的就想起了几件事,脑海中如过电影一般涌现着先前发生,也渐渐地涌出一些她先前未注意到或是不在意的细枝末节。
那天她从医院醒来的时候,俞政廷的身上的确很肮脏。
但此刻,她注意到了俞政廷的左边的袖子似乎比右边更脏了几分,被隐藏在西服下的胳膊似乎高高肿起。
而他在那个时候也紧蹙着眉头,时不时地抬起右手轻轻抚摸左手,面上带了几分隐忍的疼痛。
而何助理也时不时地向俞政廷投去忧虑的目光,却似是碍于什么,而始终未开口。
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是在隐瞒她吧。阮嘉言想到这儿,眉头微微蹙紧,他们到底在隐瞒她什么?
然后在医院的第二天,俞政廷和她玩闹以及靠在沙发里时,都很明显地避开了左臂,身体朝着右边侧躺着,似乎只要微微一碰到,就会疼得脸色发白。
但一直在隐忍的他,除了微微发白的脸色外,再无表现出其他的异样。
只可惜,那时候只顾自己难受的阮嘉言,丝毫没有察觉到俞政廷的异样,甚至还觉得他那时候还蛮正常的。
但现如今回想起来,俞政廷那时候的举动已经很奇怪了。
而后,脑海中的画面又来到了俞政廷为她举办生日聚会的那天。
那天在和林织星闲聊结束,和俞政廷谈论结束后,两人就在后花园里慢慢地闲逛着,有说有笑地闲聊着生活中有的没的的事情。
忽的有个不知谁家带来的冒失小孩边笑边朝着他们跑来,差点儿就撞到了阮嘉言的身上。
好在俞政廷眼疾手快地护住了阮嘉言,将她拽到了一旁,她正要说谢谢,却听见俞政廷低声地“唔”了一声。
夜晚的后花园灯光昏暗,俞政廷为了护住阮嘉言,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墙壁,于是乎还未完全好透的左臂狠狠地撞到了墙上,本就疼痛的手更加痛了几分,似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低着头,灯光又暗,阮嘉言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隐隐感到他的痛苦,于是连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撞到墙壁上,是个人都会痛,俞政廷再怎么强大,终归还是血肉之躯。
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阮嘉言的心底就浮起满满地心疼之意,恨不得将那冒失的小孩抓过来,狠狠地揍一顿。
“没事。”俞政廷摇了摇头,语调里带了几分隐忍之意。
话落,又怕她不放心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轻笑道:“真没事,就撞了一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阮嘉言了解俞政廷,他不是个爱逞强的人,说没事了一定就是没事了。
她也能听出俞政廷话里的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询问下去,只是小心翼翼地关照着他,不许他再出一点儿意外。
当时还以为俞政廷疼是因为撞到了墙壁,但现在想来,俞政廷当时的疼痛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撞到墙,更是因为上次在医院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可俞政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伤到了手,还是在认识她之后伤到的。
忽的,阮嘉言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喻惠然。
可是,伤了左手,又和喻惠然有什么关系?阮嘉言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等当事人自己回答。
“嘉言,嘉言?”俞政廷刚回答了他精心编好的理由,却发现这姑娘压根就没在听他说话。
于是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轻声喊了两下她的名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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