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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黄旗的士兵很快对西平堡城头发起了冲击,他们人人披甲,有些人甚至披着三重厚甲,罗一贯麾下的鸟铳手虽然精锐,但射穿单甲可以,面对这种多层厚甲的正黄旗士兵,效果并不好,除非射中头部,否则,并不能对这些正黄旗的厚甲士兵造成真正威胁。
远程火力的覆盖,已经无法阻挡正黄旗士兵冲上城头,罗一贯无奈之下,只得令士兵们顶上前肉搏,以血肉之躯,把这些狗杂碎驱赶下去。
不多时,西平堡并不宽阔的城头上,完全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守卫明军虽然兵甲齐全,又有地利之利,但本身人数少,个人的武勇,也远远无法与这些正黄旗的精锐相比,短暂的僵持之后,便已经形成了溃败之势。
如此危局,罗一贯哪敢怠慢?赶忙带领亲兵卫队顶上去。
明军眼见自家主将都冲上了一线,不由士气大震,发疯一般对正黄旗的这股兵力展开了反扑。
到了这个程度,所谓武艺、装备,都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战场双方的战士们,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自己的勇气。
要么把敌人杀死,要么,就被敌人把自己杀死。
战斗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夕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一小半。
或许是感觉到了西平堡守卫明军的英勇,老奴也不想在这种小地方,浪费他麾下宝贵的正黄旗士兵的性命,很快,后金中军中金声响了起来,这些正黄旗士兵不再恋战,纷纷如潮水一般退却。
城头上,罗一贯已经有些不成人样,头盔不见了,原本整齐的头发也被利刃割断,随意披散下来,脸上满是血污,狰狞的看着不远处的后金营地。
他旁边,亲卫头领刘达斗更惨,虽然兵甲还在,但左臂,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森森白骨,狰狞的露出了出来,但他只是用布条简易的包扎了一下,牢牢护卫在罗一贯左右。
城头上,所有的明军,几乎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但援军,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这时,从后金营地一侧,几匹快马,急速朝着西平堡方向奔过来。
刘达斗眼尖,仔细看了片刻,不由大喜,“爷,爷,是咱们的探马,是咱们的探马啊。”
罗一贯本来已经疲惫的快要睡着,一听这话,不由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赶忙朝城下看去。
待确定正是己方的探马,罗一贯不由大喜,“快,快放绳索。让儿郎们上来。”
不多时,三名哨探被带上了城头,他们的状态,比罗一贯和刘达斗还要不堪,几乎满身伤口,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冲回了西平堡。
领头一个百户用力跪地拼命磕头道:“将军,平阳桥之战,刚刚开打,广宁游击孙德功和参将鲍承先临阵脱逃,镇武、闾阳方向的兵力也被击溃,刘渠刘总兵和祁秉忠将军在沙岭遭遇到了后金军埋伏,三万大军,已经,已经全军覆灭。将军,我们,我们已经没有援军了啊。”
“什么?”
罗一贯不由大惊失色。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西平堡苦苦坚持,竟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他究竟领军多年,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片刻道:“那锦州的祖大寿呢?他不是还有九千人么?他尽是骑兵,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吧?”
当初,王化贞的防御计划,是以祁秉忠部为先锋,奔赴辽河一线,拉拢后金抚顺驸马李永芳为内线。
在得知老奴主力已经越过辽河之后,王化贞赶忙令广宁军本部孙德功和鲍承先几部,赶去与祁秉忠部汇合。
同时,又令祖大寿,率领他麾下的九千骑兵精锐,迅速赶去增援祁秉忠几部。
而熊廷弼也令他的心腹部将刘渠,率一万多人,火速增援祁秉忠。
这一来,明军援军已经达到了5万多,加之西平堡、镇武堡、镇宁堡等大堡的兵力,即便不能得胜,但牵制住后金主力,并没有太大问题。
但王化贞没有想到,他的心腹爱将孙德功,非但没有拉拢到李永芳,反倒是被李永芳给策反了。
孙德功和鲍承先的临阵脱逃,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形势已经无法再收拾。
此时,罗一贯唯一的希望,就是兵力强劲、装备精良的关宁军祖大寿部了。
哨探百户却拼命磕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来,“将军,卑职并没有见到祖将军的人马,只是听闻,他,他已经率部退回了觉华岛方向。”
“我……”
罗一贯想说些什么,却只感觉嗓子一甜,一股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往外翻涌。
“爷------。”
刘达斗大惊,赶忙用他的独臂,小心撑住了罗一贯摇摇欲坠的身子。
到了这个时候,罗一贯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转身扫视身边士兵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罗一贯忽然一笑,“孩子你辛苦了。达斗,你派人先领这位兄弟下去休息。狗日的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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