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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早就预料到了此战的伤亡情况并不容乐观,但真正等结果报上来,李元庆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种揪心的疼。
陈忠和张攀也是久久沉默,不发一言。
此战,仅是长生营这边,就有近六百人的伤亡,其中,阵亡者超过了二百人,重伤者近一百八十人,这其中有一半,怕是都……
陈忠那边,则比长生营更沉重。
他虽也采用了长生营的新式火铳,队伍也算规整,但他们无论经验、还是严密程度上,远无法与长生营相比。
火力网偶尔的顿挫、缺失,也使得他们的长枪兵注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此战,陈忠部伤亡人数八百多、近九百人,阵亡近四百人,若不是有李元庆和长生营在这边坐镇,加之陈忠死命压制,怕是早已经崩溃了。
这些伤亡人数,虽有一部分是辅兵,但其中大部,都是两人的战兵精锐啊,这……
即便两人此时并不缺人口,但这些人,可多半都是老兄弟们啊。
不过,两部伤亡虽是惨重,但后金军那边,却也绝没有讨得了好。
此战,两部共缴获了鞑子首级近一千五百级,兵器铠甲数千。
这主要是明军摄于土墙的阻隔,很多被鸟铳、手~榴~弹射杀在土墙外的鞑子首级,并没有来得及收取,若是算上这些,鞑子的伤亡,至少要在两千人以上。
这还只是个最保守的数字。
毕竟,很多轻伤、或者是不致命伤的鞑子,也跑掉了不少。
看到李元庆和陈忠都这般压抑,张攀的心里也不好受,沉默良久,他低沉道:“元庆,老陈,今天才是第一天,咱们,咱们必须得往前看啊。”
陈忠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紧紧攥住了拳头,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这些天杀的狗鞑子啊!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杀光这些狗杂碎!”
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张攀有句话没有说错,人~~,总得往前看。而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大哥,张大哥,有得必有失。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儿郎们的鲜血不会白流。咱们现在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看着李元庆英挺的脸孔,陈忠也反应过来,忙起身道:“元庆说的不错。晚上的防卫,绝不能有半分马虎大意。我去那边盯着点。”
说着,陈忠忙急急而去。
张攀看着陈忠远去,一时说不出的失落。
李元庆自是明白张攀的心思,重重握了握他的手道:“张大哥,今夜,咱们怕是都不得休息了。走,咱们去巡营。”
张攀一怔,瞬间便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感激的点点头,“元庆,咱们走。”
…………
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元庆便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旁边,念儿被吓了一大跳,她还有些睡眼朦胧,忙起身扶住李元庆,小心道:“爷,您,您没事吧?做噩梦了么?”
李元庆感觉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用力摸了一把,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大汗淋漓。
睡梦中,李元庆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后金的铁骑,冲破了明军的防线,李元庆措手不及,长生营和陈忠部被一网打尽。
而后,毛文龙部中伏,全军覆灭。
紧接着,辽东失陷,辽南失陷,辽西失陷,后金的铁骑,直逼关内……
“念儿,给爷倒杯水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元庆嗓音说不出的嘶哑,就仿似被鬼压身一般。
“是,爷。您稍待。”
念儿忙起身,去旁边的暖壶边倒了一碗水,小嘴喝了一口,试了试水温,忙快步过来,服侍李元庆喝下一些水,“爷,现在应该刚刚过卯时不久。我刚才朦朦胧胧听到有值夜士兵报了时辰。爷,您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疲惫的李元庆,念儿说不出的心疼。
喝了些水,李元庆的精神头已经好了不少,微微一笑,亲昵的将念儿搂在怀里,“爷没事。爷可没你想的这么弱。念儿,你再睡一会儿吧。等中午了,若有时间,爷过来陪你吃饭。”
说着,李元庆忙爬起身来,自己穿起衣服,念儿忙要起身服侍,李元庆却将她摁在床上,“念儿,你好好休息,爷自己来就行了。”
看着李元庆已经三两下穿好了衣服,念儿只得作罢,目送着李元庆走出了帐外。
此时,天色刚刚微亮,有些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吹得身边的帐篷‘哗啦啦’作响,隐隐夹杂着些许细微的颗粒,看这模样,似乎又要下雪了。
看到李元庆出来,帐外不远值守的亲兵忙快步迎上来,“将军。”
李元庆点点头,“昨夜如何?有没有情况?”
两个亲兵忙摇头,“将军,一切正常,没有意外情况。卑职去通知牛爷。”
李元庆摇了摇头,“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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