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说:“我都说了,是你们脑子不清醒,你要不服,我又能说什么?你们想怎么样,随你们怎么样吧。我还是喜欢每天放牛炼丹,以后这些事不要喊我。”
说罢,对着殿下的板角青牛一招手,喊了声:“牛儿,过来。”
板角青牛飞过来,太上老君骑上牛背就准备走。
“等下。”元始天尊喊了声。
太上老君停下:“还有事吗?”
元始天尊说:“你一再说我们脑子不清醒,我得听听师兄的高见,你凭什么说我们脑子不清醒了?若说不出个道理来,那就是污蔑,该有个说法啊!”
“你真的想听?”太上老君问。
元始天尊说:“当然。”
太上老君看了眼殿下众神:“你们都先出去一会吧。”
众神没动。
因为下面两大派系的人,要么听玉帝的,要么听元始天尊的。太上老君虽然位高辈尊,但在天庭之上,只是个放牛炼丹的闲人,亦无门生。
所以,没人听他的。
还是元始天尊说得一声:“都先下去吧。”
众神才告退出殿。
“有什么话,师兄尽可说了吧。”元始天尊说。
太上老君说:“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早些时候,昊天来兜率宫找我借法宝,我就说过,如今的孙悟空,早不是当初的孙悟空,他没有记忆,也没有法力,他跟这天庭无干,无害,没事不要去惹他。让他平平凡凡过完这一生,天下太平。他不听,非要去惹,非要赶尽杀绝,显得自己厉害。结果呢,讨着好了吗?”
“但孙悟空终究是反天者,他没死,就得抓他,灭他,这有什么不对吗?”元始天尊问。
“对什么对?”太上老君说,“若你们不去找他,他此生默默无闻,天下也并不知道他活着。而你们非得去搞出这么大动静,结果全天下都知道了。丢的是谁的脸?还有,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杀得死孙悟空吗?”
“为什么杀不死?”元始天尊问。
“杀得死?”太上老君问,“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这……”元始天尊一愣,看向玉帝,“是啊,孙悟空为什么还活着?”
也许,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这是个问题,因为他之前一直在闭关,不知这天地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只是因为天塌地陷的动静,才迫使他破关而出。
然,他并不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帝说了是女娲暗中出手救孙悟空残魂藏于花果山之石一事。
“女娲娘娘,她竟然干出这样的事?”元始天尊问。
玉帝说:“千真万确。”
“你们以为,只是女娲娘娘用瞒天过海就救得下孙悟空?”太上老君问。
“什么意思?”元始天尊问。
太上老君说:“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啊,神龙九现加万佛朝宗之下,女娲娘娘就算用瞒天过海,能救得下孙悟空残魂?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
“按照道理是不可能的。”元始天尊说,“女娲之力,与我和如来略高一筹而已,若是我与如来分开,她的瞒天过海或能凑效。可我们联手之下,她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的!”
“那么,你明白了点什么吗?”太上老君问。
“难道,是如来故意手下留情?”元始天尊的面色变得一变。
太上老君说:“所以啊,不要觉得自己聪明,不要觉得自己厉害,这世界,永远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便是老师,也绝不会妄尊天下。因为那鸿蒙深处,混沌中央,谁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玄机和奥妙。”
“可这天下,是老师让一统的!”元始天尊说。
太上老君说:“是,这天下是老师让一统的,然而,老师对你讲的道,仁义天下呢?即便是恶,也需感化。尔等,仗着神通广大,动辄杀伐。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此为何道?恐非仁道。而是权力之道吧!”
“你不懂!”元始天尊说,“治理天下和修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天下人并不会全都自觉谦让,在利益面前,除了法度约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有人犯,必惩示众。那孙悟空反天,若不灭他,天下人必群起效仿,那还得了!”
“行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然后,好好去想两件事就行,一是老师的魔念,终将毁天灭地而来;二是如来,他为什么要对孙悟空手下留情。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罢,太上老君骑着板角青牛离开了凌霄宝殿。
只剩下玉帝和元始天尊,彼此无言。
大殿特别地安静。
两个人都还在想太上老君的话,想着那些疑点。
“这么说来,还真是细思恐极啊。”玉帝说。
“知道细思恐极了?”元始天尊瞪着他问。
玉帝一愣:“老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元始天尊说,“你不是和西天势力走得很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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