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是个糊涂的人。那东西埋在我院子里,是皇后娘娘的两次病倒,给了她们制造谣言的机会。幸而我让五爷掉了包,如果拿着原来的小棺材给皇上看,又有五爷作证,皇后娘娘觉得,在皇上心里,栽赃我的人会是谁?”
“本宫和皇上夫妻多年,皇上自会相信本宫。”甯馨双眸瞬间冰凝,冷声反问道:“何况本宫对付你有什么好处?”
“是啊,或许皇上也会不解,莫非皇后娘娘对付我,只是因为心气不平?”玹玗邪邪一笑,举高手中的锦匣,缓缓打开盖子,取出当中的玉扇,展开后慢慢送到甯馨眼前,“其实皇后娘娘担忧的,应该是这把玉扇,和关于它的故事。”
“本宫从未见过此物。”甯馨一怔,瞥开视线,但语调中却藏着一丝心怯。
玹玗微微笑着,一双眉眸中的幽光,似月之银辉盈盈流转,一步步走近甯馨,温和地娓娓说道:“我额娘曾说过,雍正二年末,有位妇人备了一封厚礼亲自送到郭络罗府,那妇人说自己女儿被指婚给一位阿哥,所以想象我额娘打听那位阿哥的喜好。我额娘本不是个多事之人,但对方言辞恳切,说女儿的命运无法改变,只求婚后能夫妻和顺,毕竟皇室子孙妻妾成群,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忧悒度日。”
甯馨在不知不觉中连退了好几步,警惕地望着玹玗,声音竟有一丝轻颤,“为何对本宫说这些?”
“当时,我额娘身怀六甲,想着自己腹中也有可能是女儿,也要经历八旗选秀指婚的无奈。”玹玗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感慨八旗女儿多事命运难由己,若是再得不到夫君的怜悯和抚爱,还要活在担惊受怕的妻妾斗争中,那就太可悲了,所以一时心软,便答应了那妇人的要求。”
“故事编得再动听都没用,一把玉扇能证明什么!”甯馨怒然转身,正想离开,却听玹玗低低轻笑。
“三年时间,足够训练一个人的喜好和习惯,去迎合另一个人。”玹玗笑得娇柔,幽然叹息了一声,抚着手中的玉扇,仍旧说着未完的故事。“我额娘收下礼物,方知那妇人没安好心,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知我额娘是从宫中出去的人,又岂会不认识宫中物件。此扇是内务府造办处于康熙五十年所制,是圣祖爷预备送给良妃卫氏之物,可惜扇子还未制好,良妃就已薨殁,当年的惠妃、宜妃、和仁寿太后都见过圣祖爷把玩此扇,圣祖爷驾崩后这把扇子就存入了南库。”
雍正三年,年羹尧事发,年府被抄家,郭络罗府也被查过,幸而是没有被抓到把柄,否则早就被年羹尧的案子牵连。
用宫中私盗出来的物件换消息,然后顺势斩草除根,手段何等阴狠歹毒。
“够了!”甯馨微微铁青着脸,猛然夺过玉扇,目光冰冷地瞪着玹玗,一字一句地问道:“本宫能让这把玉扇从此消失,也可以让你从此消失。”
“那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夫妻之情亦会从此消失。”毫无畏惧地迎上甯馨的目光,玹玗故作无辜的淡然说道:“玉扇本来就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何必硬抢,如此有失仪态。且这里是御花园,堆秀山上的御景亭可有好些锐利的双眼,虽说与养性斋相隔甚远,但皇后娘娘赌得起‘万一’两个字吗?”
雍正帝创立“粘杆处”,其中有个部分就设在御花园,堆秀山上的御景亭就是那些人的值班观望所在,弘历登基后并没有废除,而是继续利用那些人监控各宫动静。
甯馨身形一震,忽然觉得芷蝶所言不错,玹玗真是如鬼似魅,让人觉得莫名恐怖,她恨不得伸手将其掐死,可凄然一笑后,只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看来皇后娘娘是真的很爱皇上。”玹玗仰天一叹,唇畔逸出一抹缥缈虚浮的浅笑,柔声道:“只要皇后娘娘放过我,别再制造麻烦,这玉扇背后的故事我不会讲给皇上听,也知道该如何感谢皇后娘娘饶恕之恩。”
甯馨略显惊讶地问道:“你冒险来威胁本宫,目的只是这样简单?”
“皇后娘娘别忘了,我也是八旗女儿,若不是家逢变故,明年秀女的名册上就会有‘郭络罗?玹玗’,且以我满军正白旗,轻车都尉之女的身份,入选并留用御前的几率很大。”玹玗微微闭眼,再睁开时,之前的凌厉尽去,浅浅扬起的一笑中,却是酸楚和凄绝。“所以我从小就有空庭冷清,一生孤寂的心理准备,因为在紫禁城里面,永远不要去奢望得到一颗完整的君王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甯馨越来越听不懂。
“只是要告诉皇后娘娘,你根本无需忌惮任何女人,但也不要去奢望掌控那个男人。”眸底情绪一敛,玹玗声音冷然地说道:“你是大清的嫡皇后,地位尊贵无双,太后就算再不喜欢你,也动不了你分毫,只要你无大过,就连皇上都不可以废你,你又何苦跟我一个罪臣之女计较呢。”
“有哪个女人愿意分出自己夫君的心?”甯馨唇畔浮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微闭双眼,长声喟叹道:“而你,还在一点点夺走皇上的心,终有一日会吞噬掉全部。”
“皇后娘娘别忘了,后宫中没有女人能得到君王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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