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明显就是在偷笑。
说话间,有太监来请弘历前往蓬莱洲,那边的宴席已经齐备。弘历打发来人,又在弘昼耳边嘀咕了几句,将蝴蝶结饰收入锦盒放好,才动身往去饮宴。
对于这些应酬的酒戏,弘历也是兴致缺缺,反倒是酒戏背后的那台大戏,更能引起他好奇,遂让欢子去万方安和伺候,帮他看看那些后妃都能演出多少戏码。
万方安和那边,众命妇还没有入内,天气正好,于是都在长堤水畔的柳树下品茶。
弘昼的那两位妻妾,传闲话的速度真是让人惊愕至极,添油加醋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鹌鹑蛋夸张成鸵鸟蛋。她们把谣言讲得有板有眼,赞玹玗聪慧漂亮的同时,语气里还带着点酸意,虽然把揣测说得真有其事一般,但其嫡福晋吴扎库氏又极懂分寸,半点不牵扯弘历,只说弘昼将玹玗视作亲妹妹看待,凡有好吃好玩的,心里总想着给玹玗预备一份。
刚开始只她们二人嘀咕,后来又加入了几个平素关系比较好的命妇,说今日无缘得见玹玗,是因为玹玗去碧云寺给毓媞请安,又道幸而是没来,不然今天这宴好像也没安排其座次。
这些议论本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偏她们说话的时候,甯馦过去转悠了一圈,众人尴尬之余连忙改口,赞玹玗在大喜日子里不捡懒,亲自去给太后请安很是孝顺。
“玹玗当然孝顺了。”甯馦柔声笑道:“前段时日,太后请婆母到畅春园修养,我有幸陪伴在侧,真是见着太后把玹玗妹子当作亲女儿一般的疼爱。”
“我记得太后上徽号大典时,远远瞧过那玹玗一眼,穿戴可是和硕公主的服制。”
“听闻她生辰之时,太后为她置办了好大一份厚礼。”
“这事我知道,听在宫裁当差的人说,太后下旨为她做了十多套衣裳,且全都是云锦、蜀锦一类的上等衣料。”
“真是没见过市面,衣服算什么,用来搭配的钗环珠饰,可是准备一整箱子,又怕黄金翡翠损了她的典雅气质,所以都是已稀罕白玉料为主,我有幸见过那张清单,才真叫开眼界呢。”
“好像康亲王福晋看中了她,想给他们府上的谟云牵线,竟把康熙爷赏赐的月光石拿出来,给她打造了一套头饰,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前段日子得太后宠,让玹玗取来给我瞧过,那石头在夜里会散发朦胧月一般的幽柔光芒。”听众人七嘴八说得火热,甯馦又道:“不过玹玗妹子向来喜欢素净,所以太后赏赐的珠饰,她都极少佩戴。”
甯馦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几声冷笑,尖酸地说道:“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今日宴席都没设她的座次,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太后身边,只不过是体面的奴才罢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说话的人原来是贵妃的妹妹佩菊,也就纷纷低头不语,或是谈论其他问题。
甯馦正愁不该如何把话题引到点子上,怕太过刻意会惹甯馨怀疑,哪知老天都帮她,偏偏就把这个没脑子的佩菊送来了。
“这话怎么说?”甯馦含笑着扫了佩菊一眼,缓缓地端起茶盅,优雅地用茶盖拨动着浮叶,她乃是皇后的妹妹,夫君是爱新觉罗氏,就算只是庶出,也不用忌惮贵妃的妹妹。“听闻贵妃最能揣摩太后心细,可是很喜欢玹玗妹子,难道就没告诉你,玹玗是先帝认的义女。”
“先帝又没颁下明旨,谁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造谣。”佩菊没好气地斜睨了甯馦一眼,她因为心中不快,说话时也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
“哟,如此说来那可就是大罪过。”听到这自掘坟墓的言辞,甯馦勾唇一笑,眸底寒光迸出,沉声问道:“依你的意思,这造谣的人应该是谁呢?”
“你……”佩菊顿时语塞,方知一言不慎,竟把位高权重的人都得罪了。
方才弘昼的两位妻妾说,弘昼把玹玗当亲妹子看待,佩菊第一个得罪的就是桀骜不驯,又得皇上纵容的和亲王。
其次便是当今太后,众人皆知毓媞待玹玗如女儿般,更不止一次强调玹玗是敦肃皇贵妃认下的义女,所以才不能和仙人抢女儿,佩菊方才说玹玗的身份是造谣,那不就是在指毓媞假传先帝圣意。
接着便是得罪乾隆皇帝,谁都知道弘历处处护着玹玗,早有传言是因为对其有意,才没有代雍正帝颁下明旨,只是不想接受兄妹名分。
最严重的还是佩菊言辞不当,竟把自己的贵妃姐姐也带到了沟里,这是要让佩兰在皇帝、太后、皇后跟前都招厌。
甯馦不语,心底的愉悦却蔓延开来,只要甯馨和弘历伤了感情,又不得毓媞待见,那富察家也就荣耀不到哪去,以为能光耀门楣的女儿其实过得郁闷,她那位嫡母的心里定然不会舒畅,但只要她嫡母不舒畅,她就觉得无比舒畅。
弘昼的两位妻妾则是冷眼瞥了瞥佩菊,其他的那些命妇也都不敢出声,各自饮茶,或是远远避开。
最早到万方安和的妃嫔是要帮着甯馨接待的思莹;雪翎和初涵虽然住的远些,但相约一起,只是比雅容慢了半步;佩兰昨夜侍寝,所以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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