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慎密,两人时常出入秦楼楚馆,骆管家的儿子还赎了两个花魁送到鄂昌府中。
“对症下药,若把西林觉罗家比作长堤,那鄂昌就是蚁穴,她这步棋走得不错。”弘历神色依旧,语气依然平淡,但心里却隐隐担忧。
“她这一竿子下去,捅的可不是蚁穴,而是马蜂窝。”弘昼颇感忧虑地说道:“如果让鄂尔泰察觉,断然会对她下狠手的。”
“所以要五爷多费心。”弘历黑眸微敛,沉声说道:“她想怎么做,我可以由着她,但必须知道她在做什么,才能护得住。”
“臣弟真是苦命啊。”弘昼不禁摇头一叹。
“现在吃点苦头,等涴秀找回来时,你还能装个委屈。”就在三天前,弘历派去蒙古草原寻找涴秀下落的密探回报,曾有人在乌珠穆沁见过涴秀,那里距科尔沁很近。
弘昼刚得到这个消息时,立刻就想起那日离开袖云居时,玹玗神色有异,视线直愣地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当时他心底千百滋味,以为那个身影就是涴秀,但转念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是,毕竟涴秀躲着他还情有可原,躲着玹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总觉得那天的事有些蹊跷,玹玗什么时候在乎过钗环珠饰。”弘昼眉心紧蹙,沉吟道:“何况我依稀记得,那个背影穿着素朴,应该只是平民百姓,能有什么稀罕物件引起她的注意。”
弘历低喃道:“那个人是熙玥……”
弘昼愕然问道:“谁?”
弘历有些迟疑,默了许久,才怅然道:“就是她乳母的女儿,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小伴在一处。”
“哦,想起来了,就是顶下茹逸那间绣坊的两母女。”弘昼也是后来打探妘娘母女下落时,对茹逸提起此事,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巧合。“那两母女也奇怪,突然就失踪了,连茹逸都查不到她们的下落。”
“嗯。”弘历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过在这事上,你更奇怪。”审视地看着弘历,弘昼疑惑地说道:“你承诺玹玗,会帮她寻找那两母女,可实际上什么都不做,当中莫非有什么问题。”
“想多了。”弘历音色淡然,但他确实不希望玹玗和妘娘母女重逢。
立冬那晚,玹玗回宫后直接去养心殿,把毓媞的懿旨交给他,当时她就察觉玹玗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是因送灵之事心里不舒服。
玹玗被困扰了两天,才对他说,似乎在琉璃厂看到了熙玥,但并不确定。
她觉得很奇怪,如果妘娘和熙玥从江南回到京城,是不是就说明,她们已经没法在家乡生活了,京城是她们熟悉且唯一的选择。
可是孤儿寡母的能去哪?
妘娘为什么没有重开千丝绣,也不和大家联系,黄三不在太白居了,但还有兰亭古墨,随时都可以找到骆均,如果她们没有落脚处,就带着熙玥回郭络罗府,一切就像过去那样,所有事情按照被计算过的轨迹继续前行。
对于这个问题,玹玗纠结了两个晚上,后来想到妘娘是不是和丈夫重逢了。或许对方也是旗人,而郭络罗府这样的情况,免不了让妘娘有所避忌。
可妘娘和熙玥究竟过得好不好,当年那个男人能扔下妘娘十年,现在真会接受她们?
如果熙玥也成了旗下人,那明年就该参选秀女或使女,一旦熙玥入宫,这样的结果就太讽刺了,倒是应了那句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那母女二人在京城,应该不难找到。”弘昼试探地问:“我听玹玗提过,她乳母当年来京城是为了找丈夫,所以我想,那男人说不定在旗,既然那个熙玥和玹玗同岁,明年该选秀了,可以借此让内务府查查。”
“早吩咐下去了。”弘历答应了玹玗,会让内务府留意这两年有没有新入籍,且名字或年纪相符的女孩。这次他说到做到,却不并非想帮玹玗和熙玥重逢,而是要妘娘母女永远离开京城,从玹玗的生活中完全消失。
弘昼疑惑极了,但见弘历的态度,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不再多说,两人又重新谈论关于捐纳之事的处理。
野地里北风苍劲,玹玗也没想到,李怀玉会把她往村后的土丘上引,出来时不曾披着斗篷,晚膳又没来得及用,眼下是又冷又饿。
刚到破庙外,就闻到有一阵肉香飘出来,惹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大闹五脏庙。
“敢情,太后还饮茶吃斋呢,两位爷居然躲在这破庙里喝酒烤肉。”玹玗震惊地望着他们,又看了看架在柴火上,烤得半熟的小羊,饥肠辘辘的她不由得两眼放光,好似能把整只羊都吞下。“这出来是送灵呢,两位爷酒肉不忌,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成天下第一笑话,倒是能舍百世得万年。”
“过来坐。”骂人的词虽是砍头留尾,可就连李怀玉听了都窃笑,弘历又怎会不懂,但他只是淡然一笑,又为她挡下弘昼递上的酒,亲手割下一块熟透的羊肉,喂到她嘴里。“空腹饮酒可不行,折腾了一整天,越是饥火烧肠,吃东西越是要细嚼慢咽。”
“犯得着这么紧张吗。”弘昼不满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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