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眉头紧蹙,道:“这些银子完全不够,你去看看府里有什么东西能去当铺当掉的,筹一些现银,最好能筹到一千两。”
玉儿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又想了想十分空旷的库房,嘴角微抽道:“如果要当的话只能当菊花了。”她口齿清晰的分析道。
“一盆菊花普通市价是五百五十两,除去绿菊,府上一共有八盆菊花,那就是四千四百两。”
“但菊花我们已经养了一阵子了,到了春天,菊花也快过季了,那么市价就会下跌,即使品种再名贵,也只能卖个每盆三百两的价格,那一共就是两千四百两。”
她算好了以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顾安。
“姐儿,当不当?”
顾安:“……”
她也看了看自家的小院子,难不成这小半年就一点贵重东西都没攒下来?已经沦落到卖菊花的地步了吗?简直是家徒四壁啊!
顾安咬了咬牙,牙都快咬碎了,道:“当!”
办一场募捐,除了搭粥棚,还得上下打点,没点银子在手上是万万不行的。
何况她作为组织者,肯定得拿出些实质性的银子出来,要不然别人也不服啊。
等以后升了官,什么名贵的花卉没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等到银子筹集好了以后,顾安又连夜赶了一篇文赋出来,大概意思是讲人的境地都是福祸相依的,别人有难,我们能帮的就要帮,否则到了你有难的时候就只剩下心凉了。
翌日,顾安就让玉儿从街上找来几个乞丐散布消息,张贴文章,至此,泰安城的风向渐渐变了。
大多数泰安城的百姓都在讨论募捐的事情,开头问的第一句不再是“你吃了么”而是变成了“你捐银子了么”。仿佛不捐就不是昭国人了,捐了才是“昭国人”。
“你捐了多少?”
“你先说。”
“我捐了一百两。”
“昭国人不骗昭国人。”
“不骗你,就是捐了一百两。”
“啧啧啧,我捐了一千两。”
“……”
别拦老子,老子再去捐点。
一时间,这募捐一事儿就变成了攀比活动。
昭国都城是泰安城,能在城中扎根住下的只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大家最开始一听到这事的时候,大多都是不屑一顾,毕竟帮他们是情分,不帮他们是本分。
可是自从国师府的那浪荡子地程粥都贡献了两千两的力量,她们这些人自然不可能落后。
笑话,怎么能让一个男子骑在自己头上?
所以,那谁不是死命的捐银子?能捐的都捐了出去,就差没把自家正夫也捐出去了。
咳咳,还没到那种疯狂的程度。
主要是泰安城第一美男鹿哥儿坐镇,谁不想捐银子的时候偷偷揩揩油?说不定鹿哥儿看对眼了,就愿意嫁给自己了呢?
顾府门前搭了许多粥棚、茶棚,这些都是为乞丐和附近的穷苦百姓搭的,旁边的是募捐的棚子,鹿灼负责在那登记。
顾安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她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两个时辰了,玉儿担忧道:“姐儿,歇会吧,我来替你,你先去鹿哥儿那坐会子。”
顾安摇头,看了看木桶,道:“没多少了,就先打完吧,鹿哥儿那边怎么样?”
玉儿说到这个就兴奋了:“姐儿,你不知道,方才粥哥儿不是作为那什么托来一掷千两嘛,后来所有的有钱人家的姐儿全都来了,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捐钱,我看他们那边银子都快堆成山了。”
她夸张的比了一个山的模样。
顾安失笑道:“那不叫托儿,那叫跟风,你看粥哥儿在泰安城名气高不高。”
玉儿想了想:“我听那些个丫头说,泰安城有个不学无术的贵家哥儿,天天往女妓馆跑,还伤了许多女子的心呢!”她小声道,“好像就是他。”她转头看了一眼在那数银子的程粥。
顾安道:“所以啊,只要有一个人作靶子,自然有人射箭过来,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那种。”
程粥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腹诽,谁在说我坏话,他不停的数着银票子,偶尔跟鹿灼说话:“鹿哥儿,你说君上她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场面她竟然也不过来看看?”
自从上次一别,他都快半月未见她了。
鹿灼认真的在宣纸上写着字,听到“君上”二字的时候,动作明显跟着顿了顿,随即又俯首案间,自成一派风华。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何况渝中地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肯定也在想办法吧。”
程粥抽空看了他一眼,明显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嘶,感觉你的表情并不是想告诉我这些啊,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与鹿灼、昭和从小一起长大,鹿灼也算得上是他的好友,知根知底,他怎么样程粥心里很清楚,所以鹿灼绝对有问题。
鹿灼冷着脸:“快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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