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拿起杯子正喝水,头一偏,一口水喷在了霍行脸上。
男人握住报纸的手缓缓下移,他脸上还沾着两片茶叶末子,表情异常无辜。
乔漫扯过纸巾忙给他擦脸,“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不过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席三‘迫害’天擎多年,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啊。”
她思索了一会,“那你知道席三怎么会死在家里吗?”
霍行摸了摸下巴,“心肌梗塞,他那个年纪,心肌梗塞的机率很大。就是便宜了简驰,一些席三手上的房产地皮什么的,都进了简驰的兜里。”
听霍行说得那么自然,一闪而过的担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关于简驰是怎么有钱的,乔漫至今没有弄清楚。
她已经不好奇,唯一介意的是简驰面对乔菱的死竟然一点悲伤都没有。
就算不爱,至少也该心疼乔菱身体里那个自个儿的肾脏啊。
关于这点,简驰做的还真是挺绝的。
飞机飞行了将近十个小时,到迪拜的时候由于时差关系还是早晨。
她带着霍行立刻赶到家里,可房东说房子已经退了,她想进去房东都死活不让。
直到霍行从兜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房东才行了个方便,开了院子大门放他们进去。
乔漫只站在门前,鼻子就酸了。
她在简驰眼里就是个没良心的丫头,可谁说不喊痛就真的不痛。
房间应该是被房东清理过,衣服物品都没了。
灶台上还没擦拭掉的油腻和窗口一杯放凉了的茶水还遗留着故人的气息。
她脚步缓慢,手指轻轻掠过房中的物件。
过分冷静的态度让霍行都有些震撼,她眼中明明有雾气,但就是韧性极好的不掉落下来。
她在床头呆坐了好一会,一道熟悉的男音徒然扬起,“你果然来了。”
她抬头,撞进一双邪魅的眼睛里。
简驰今天穿的是件纯黑色的手工衬衫,没有套西装,衬衫的衣摆扣在裤腰里,简约的金属皮带折出薄凉的光线。
修长而笔直的腿向她迈去,男人浑身都溢出一股不张已显的戾气,那双眸子深黑的吓人,唇角似笑非笑,邪恶阴郁。
霍行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在简驰离乔漫一米的时候突然横插进来,摊开双手道,“天擎可说了,乔漫回来只是认坟墓和参加葬礼,要是有人靠近她,我就……”
他笑,“你就怎样?”
简驰反问的语气含着笑,情绪却是不阴不阳,异常慎人。
霍行毕竟只是个医生,有些被他的气场吓到,硬是愣了好几秒钟,刚想张嘴,简驰锋利的话峰向她扫来,“滚开!”
长臂一扬,将霍行整个人都撩到了地上。
乔漫却始终很冷静,不卑不亢的眼神最要命。
简驰一下扯住她的手,用力箍紧往外拖。
霍行紧跟其后,但没敢靠太近。
简驰步子很大,手里力道也着实不轻,乔漫眉头深皱,低斥了句,“疼。”
男人的步子一顿,他侧脸,狭长的眼尾扬起犀利,“疼?你也知道疼?”
她咬住嘴唇,“你带我去哪?”
简驰笑了笑,“不是要认认墓地?我这就带你去。”说罢,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
乔漫直觉得骨头都要被捏得碎裂了,忍了好久又止不住唤了声,“简驰你放手,你真捏疼我了。”
他不过唇角轻挑,“疼?”
乔漫神色开始不悦,一脚踢在他西装裤上,很快黑色的裤上落出个白白的脚印。
简驰的眉头微蹙,吃痛放手。
她趁机将手抽回,脚步也跟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刺耳的喇叭声徒然响起。
一辆轿车急速驶来。
乔漫偏头,感觉车子都快要撞上来的时候大喊了一声,“啊!”
下一秒腰上一紧,只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她被扯进一个强有力的臂弯中,牢牢禁锢起来。
她心头一动,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找到了当初和简驰在一起时的感觉……
记得十八岁那年,她跟在简驰身后走走跳跳,脚一下突然踩到了窨井盖里头,被咧出一道大口子,血哗哗哗的流。
她疼的直抽凉气,简驰都急疯了,连背在身上的吉他都直接给丢了出去,只顾扶她了。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是夏天,简驰穿着和顾修延差不多类型的休闲装,不过那时候简驰穷的很,只是款式差不多,其实都是些夜市里淘来的便宜衣服。
她坐在公园的大石头上,周围很很多。
简驰根本就没管别人,直接脱下了上衣捂她伤口,嘴里还一个劲念,“走个路都能摔倒。疼不疼?”
她撒娇带抽泣,还很不懂事地捶他,“老黄,轻点儿。”
简驰还狠狠白她一眼,“没有我你怎么办?真是个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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