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继续宣读誓言。”一道苍老的声音扬起。
“席天擎先生,请问你愿意娶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妻,无论……”
神父的话还没有说完,席天擎长臂一扬,正好抖落了神父手中的本子。
他一双黑眸死死盯过去,胸腔像被锯子拼命的拉扯。
这一幕,实在是触目惊心。
乔漫的头发全是乱的,白皙的脸颊上还有污渍,还有她的手,丢给狗吃估计连狗都会嫌弃。
心荷见席天擎的脚步动了动,立刻上去拉他。
男人的手臂猛一抽离,心荷跌在了地上,雪白的婚纱很快沾染上了难看的污渍。
他快步走到窗口,打开旁边的一扇大窗,一个猛烈的力道将乔漫拽了进来。
“想死?”他字字都咬牙切齿,可他的手还紧紧揽住她的腰。
乔漫猛的一退,轻轻抿了抿唇,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无数张错愕的脸。
她看见心荷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她下意识低下头。
把全是伤痕和血迹的手掩藏在身后,只是静静说了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真正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话那么的轻柔和卑微,却像是一根锋利的针,猛然插入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席天擎的眼眶顷刻间被蒙上了一层湿气,“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她一怔。
男人的声音彻骨的寒冷,就像在对陌生人说,不对,是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看愣了的众人接二连三回过神来,现场立刻有一阵低压压的议论声。
之后又归于平静。
现场徒然鸦雀无声,大伙都静静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席天擎漠然对乔漫说了句,“你以为你出现能改变什么?心荷以后会是我妻子,我后半生该爱的人是她,护的人是她,识相的就赶紧走。”
乔漫的心疼得像被千金大石碾过,看着眼前的一张脸,又垂下头,“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手上的疼痛似乎已经觉察不出来了,她与这个男人擦身而过,走在红毯上,一步步都很缓慢的往大门走去。
神父继续宣读誓言,席天擎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很果断了说了宣誓词,“我愿意。”
乔漫的步子一顿,心里被生生掏空了,她似乎体会到心痛到极限是什么感觉,只能加快了脚步离开婚宴现场。
走出酒店整个人都虚脱一般天旋地转。
“乔小姐,留步。”一道陌生的,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
严苛的面容之下,那双眼睛的情绪显得略为平静。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从酒店里出来的,刚刚乔漫并未注意到这张脸,所以这样的照面显得有些突兀和不自在。
“你是?”她冷冽的问了句。
麦斯利盯着她,“我是心荷的父亲。”
乔漫的眼眸当即一提,原来就是他,是他用不能与人言说的黑暗手段生生夺走了乔菱和母亲的生命。
麦斯利在她惊愕间已经走近。
一声沉沉的叹息声过后,麦斯利开口,“我不管你今天出现有什么目的,希望你不要随便出现。”
乔漫没说话,愈发灼热的盯着眼前这张脸。
她要时刻记住,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这个杀人凶手,早晚有一天,她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良久,她冷冽的一笑,“席天擎娶了心荷,这已经是事实,你现在追出来是做什么?是因为你也知道席天擎的心根本就不再心荷身上,所以才来警告我?”
麦斯利微微一怔,目光悄悄染上打量的意味。
眼前的女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可她说话的感觉和眼神到和年轻时的自己颇有几分相似。
舔着刀尖滚过来的麦斯利,这一刻竟然被她一句话堵得有些无言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乔漫冷笑了下。
麦斯利严肃的脸徒然染上笑意,却是那种有些慎人的笑,“话我已经说过了,你不会有听第二遍的机会,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乔漫的笑纹更深,“你是想说如果发生第二次就要找人收拾我?还是说你要杀人啊?”
麦斯利不怒反笑,“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有点意思,有没有兴趣在法国做事?”
“想监视我?不必了,我会尽快回国。”乔漫的语气依旧杂着明显的敌意。
一辆出租车驶来,她拦下,可手心已经溃烂不堪,就连拉开车门都成了难题。
麦斯利上前,帮她打开车门,“走吧。”
乔漫白他一眼,忍着疼痛又关上车门,较劲般的走到后座,顾不得一碰就疼的掌心自己拉开了门坐进去。
车门关上之前还不忘回以一个平静却满含挑战意味的眼神,直看的麦斯利想发笑。
“这个丫头还真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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