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擎平静的双眼一点一滴提起。
严九尧看见他此刻的表情,眼光陡然锋利,“看来你记得啊。”
他声音冷下来,“你怎么会知道陆巧蔓?”
严九尧笑,“很不巧,我进监狱后遇见她弟弟,他弟弟因为盗窃金额过大入狱,你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席天擎的喉结轻轻一滚,“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严九尧身子随意倚靠在墙上,斜睨着他,“席天擎,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家人遇车祸的那一年,你十九岁。”
席天擎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面色也愈发沉寂。
严九尧唇边的笑隐去,“你十九岁那年在学校得知家人遇难,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正好遇见在那打工的同班同学陆巧蔓。你在学校里就是风云人物,喜欢你的女生很多,陆巧蔓就是其中一个。那天你喝多了,她把你送到了自己的租房。事后你强行夺了她的贞洁,酒醒后却概不承认,甚至不愿意和她试着交往,逼的人家跳海自杀。”
席天擎闻言,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
片刻,他的脊梁骨再度挺直,“那件事是意外,事后她向我承认那天趁我喝醉所以占了我,不是我主动的。再说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为什么要和她交往?”
严九尧一听,狠狠笑了好一阵,“好你个席天擎。外界传言你冷酷无情,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他面色依旧严肃,“我知道她跳海自杀后,我也内疚了很久。我去过她的租房找她弟弟,但是没有找到。”
严九尧的眼睛一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觉得陆巧蔓的名字和乔漫的太像了吗?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当初假结婚为什么偏偏找一个和陆巧蔓名字那么像的人?”
“所以你才要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漫漫?”席天擎仿佛瞬间明白过来。
严九尧毫不避讳,重重的答道,“没错。”
席天擎瞳仁中的波澜很快消散,眼梢滑过冷冽的弧度,“可我请问你,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这么关心我老婆。”
“我欠她,就这么简单。”
“只是这样?”席天擎显然不信。
严九尧转身,双手撑住窗缘,“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我对乔漫是什么心思。我想告诉你陆巧蔓没有死,她还活着。而且她根本就没有跳海,只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才不得不辍学离开,她没办法面对她的家人和别人的眼光只能制造跳海的假象。现在算起来,你的孩子虚岁应该有十三岁了。”
说完的一刻,严九尧才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恰好看见男人眼中极度戏剧性的变化。
严九尧甚至从来没见过席天擎这么惊慌的样子。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说的很清楚,我相信你也听的很清楚,要不是因为我坐牢,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当然,也许你也一辈子不会知道你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严九尧的语调透出讥诮。
席天擎沉默了,黑眸浅浅眯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就连他脸颊两侧的咬肌也时不时迸了好几下。
严九尧将唇凑到他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我现在很想问问你,你注意乔漫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单纯。”
席天擎伸手,一把将严九尧推了好远,“漫漫和巧蔓是完全不同的,她们只是名字像。再说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我对那个女人只有愧疚,根本就没有别的感情。”
严九尧魅惑的笑着,“今天我告诉你这些,如果你还是可以坚定的和乔漫走下去,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她,我知道你爱吃醋,我可以永远都不出现在乔漫面前。但如果爱情和道德间,你选择了后者,那么我一定会守在乔漫身边,并且永远不让你有机会接近。”
席天擎闻言,死死盯着严九尧,一字一顿道,“先不说你今天的话可信度在多少,就算是全部属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对我不在意的人,无情又如何?”
在严九尧看来,席天擎看似平静镇定的神色可能只是假象。
严九尧笑纹更深,长腿一迈,伸手在席天擎的胸口拍了好几下,“是么?你不觉得那个陆巧蔓挺上道的?他弟弟因盗窃入狱,这就证明他们的生活很艰辛,你那么出名,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却不来找你。我们席总还真是有让女人死心塌地的魔力,我不佩服都不行。”
严九尧的之间细细长长的香烟在两人的对话中早已燃烧殆尽。
他碾碎烟蒂,身子从席天擎身边擦过,阔步走向病房。
席天擎在原地矗立了许久,表面静默无声,内心却似波涛翻滚。
再度回到病房的时候,乔漫还在和严瑶说话,可严九尧和席天擎一前一后相隔不到五分钟进来,多少还是让乔漫产生了点疑惑。
探病结束后,乔漫坐上席天擎的车,偏头问他,“在医院的时候,你是不是和严九尧出去说什么了?”
静静驾车的男人面色沉肃,好久都没有理会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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