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大妖怪!”秦翔劲冲左右大喝,“都退后,离远远的!且让我二人进去,与这妖怪交个手!”
其实不用他说,在方桌被华什拓用掌风刮翻后,无论是刘少两,还是老头,以及周遭七八名仆役,几乎在同时后退好几步,立在了木板边。
“开!”黑暗中,就听秦翔劲吼了声。
紧接着就听叮的一声脆响,继而锁链落地的动静传了过来。
蜡烛初灭时,几人什么也看不见,等到眼睛稍稍适应,明亮星月之光照下,众人才发现,那两位大师已不见了。
跨院门锁落在地上,门仍关着。
“这是……进去了?”刘少两问。
老头点头:“那是当然!两位大师是什么人?能忍它这个?还敢打翻法台,简直要造反!你等着瞧吧,一会儿那妖怪就得被打出屎来!”
“喔。那……我们还用进去吗?”
“你要是不怕被殃及,进去开开眼也成。”
刘少两想了想,在究竟是要满足好奇,还是小命重要间徘徊了下后,干脆表示:“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此时,跨院内。
秦翔劲与华什拓把门关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道袍、道冠脱掉。原因没别的,实在太热,捂的受不了,出了一身汗,好悬没起痱子。
二人先坐下凉快凉快,趁此机会,华什拓把老头不地道的行为说了出来。
对此,秦翔劲轻笑道:“无妨,这种事我遇多了,你便是没听到,他也占不了咱的便宜。”
华什拓问他为何如此笃定,秦翔劲则笑笑没明说,只卖个关子说你瞧好吧。
休息片刻,晾干了汗,二人才真正开始打量这个小院,以及后方四间瓦房。
月季花开的正艳,虽在月光中显不出颜色,不过萦绕鼻尖的淡淡清香,还是很令人舒适的。
秦翔劲用指头在巨笔尖上捏了捏,随后往眼睛上一抹,左右看看,断言道:“不是野鬼,该是个精怪。哎,本以为可省点力气,没想到还得那么麻烦。”
“捉鬼很简单吗?”华什拓想不通。在他看来,鬼比妖怪要可怕的多,也更难以捉摸。妖怪再怎么着,也有个形体,是肉长的。鬼?天知道那东西得怎么收拾!
“外行了吧。”秦翔劲从腰间拿出个东西,竟是把用粗布包裹的菜刀。“若是野鬼闹事,用它挨着屋子挥一挥,也就解决了。而且一般野鬼现身后,不管过多久,轻易不会离开,咱们找起来也方便。至于妖怪……天知道它还在不在,也不晓得以后还回不回来。”
在不在?
华什拓想起了田园养气法,似乎运转此法聚万物生气时,飘摇而来的生气,会顺带夹杂周遭气息。当初在太师府,他正是用此法,察觉到葛公子女伴的非比寻常。
当下,他深吸口气,两掌平叠竖在胸腹。
一丝难以察觉的气流,由四面八方流淌而至。
它们轻抚花瓣,带出一丝清香,触动绿叶,吹摇下叶角。
“嗯?!”
华什拓睁开眼,满脸疑惑。
“察觉到什么了?”秦翔劲扔掉菜刀,持笔在怀,只要对方指出位置,他就会毫不犹豫狠狠砸去。
“鱼腥味……跟那个鱼鳞一样。”
昨夜闹腾半宿,好容易辨出妖怪,谁知到头来不过是人家撇出的假身。对此,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秦翔劲,简直被气炸了肺,用他的话说,这是赤裸裸的蔑视行为,是身为张天师传人,最最无法忍受的。
因此华什拓一提鱼鳞,这家伙瞬间来了精神,俩眼都放起了光,一副憋着劲要报仇的模样。
“不在屋里,就在……”华什拓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隐藏中的精怪,说到后来,干脆直接用手去指。
月季花丛中。
秦翔劲点点头,扭下头示意对方靠后,自己则拿着巨笔,迈步离开卵石路,踩进月季花下的土壤中。
脚刚落下,秦翔劲立即皱眉,又抬了回来。
“怎么了?”连续后退好几步,几乎靠院墙站着的华什拓,紧张的咽口唾沫。
“我没记错的话,这几日该是没下过雨吧。”秦翔劲问。
华什拓嗯了声:“是没下过。”
“那为何,这土壤如此潮湿?脚踩上去,陷得厉害。”
说着话,秦翔劲抬起右脚。
借助月光可以隐约看到,他脚上那双下午刚赎回来的长靴,已完全被湿泥裹上,现正不断滴水。水珠滴滴下落,打在卵石上,摔成好多瓣。
就在二人没弄明白的功夫,前方那片土壤中,没来由溢出水来。眨眼漫上卵石路,越流越多,越淌越急,只是低头查看的功夫,已没过卵石,与脚面一样平。
那情况,仿佛月季花丛中,有个看不见的泉眼,正肆无忌惮喷着水。
“呵呵。这是知道害怕,想借水游走吗?”秦翔劲嗤笑声,将巨笔竖的很直,单手拎着,狠狠往前方丛中一插。“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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