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小伙心惊肉跳不忍直视,出言询问:“此人……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没什么错,我们是在救他。”华什拓实话实说。
山野小伙闷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看着不像救他,反是在上刑。”
在第三次摁入水中再拎起来时,葛公子一边胡乱挥着右手,一边大叫:“救命、救命!憋死我啦!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说话,秦翔劲明白这是成功了,当即把他拉起,扯往岸边。
灶台烧的正旺,锅里的水滚沸。
添入姜葱等作料后,那股香气就别提了,勾的人直咽口水。
葛九恩蔫头耷脑蹲在灶旁,赤着上身,只穿个短裤。他两臂伸在前方,一个搭着衣服,一个搭着裤子,看样子,是想将其烤干。
“竟、竟是妖物……难怪……”他低语喃喃。
“葛公子可知她现在何处?”秦翔劲问。
葛九恩摇摇头。
“那你可知,她住哪?”华什拓问。
“住哪?”葛九恩苦笑道:“这几日她与我朝夕相伴,我住哪,她就住哪。”
秦翔劲点点头,心说这关系挺好的啊。
“你可还能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散魂的?”
“散魂?”葛九恩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被吓着了。”秦翔劲换个民间说法。
“吓着……”葛九恩打个哆嗦,似是回忆起来,心有余悸的瞪大眼睛。“对!是,是吓着!昨夜我躺在床榻上,正欣赏她舞姿,谁知其突然不见动弹,而后转身就走。我便追上去阻拦,问出了何事,结果她抬起脸来,用那几乎凸出眼眶的眼睛死瞪着我,然后只听一声渗人尖叫,我就恍惚的仿佛睡去。”
秦翔劲道:“除了昨夜,她还有过什么异常行为没有?”
“要说异常的话……”葛九恩眼神瞟向华什拓:“她好像对你十分仇视,总说你是叛贼奸细,让我调兵把你杀掉。”
看来这妖物,也察觉到我了。
华什拓如此想着,面上笑笑:“想来葛公子是没听她的话,否则你我今日怕是没法见到面。”
葛九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本来偷到了老爹令牌,本打算调支皇城禁军的,可惜半路被老爹发现,不仅令牌收了回去,还遭一顿臭骂。”
“可惜?”秦翔劲耐人询问的咀嚼这俩字,意有所指瞟了眼华什拓。
葛九恩脸一红,低头没吭声。
“呃……好在禁军没调动不是。”华什拓觉得自己得表个态度。“总之感谢葛公子的坦诚。”
好嘛,此话一出,三人更是语塞,都没再说话。
山野小伙找来根树枝,戳了戳锅中狗肉,轻道:“熟了。”
说完,他撒入些香菜,便扯出灶底燃着的木头。
葛九恩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东西,后又被浸在水中折腾,一身力气都挣扎用尽了,现在闻到肉香,肚子咕咕叫不停。但身为枢密使大人之子,京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不允许自己下作到,与这一石匠、一道人、一乞丐共同吃饭。
可那狗肉确实是香!
香到葛公子只在片刻间,就放弃了高贵的枢密使大人之子的身份,恬着张脸就起身准备开吃。
山野小伙将找来的几根树枝折了折,充作筷子递给他们。
秦翔劲还是挺有礼貌的,问道:“有酒吗?”
好家伙,吃人家东西,不仅没谢过,反还得寸进尺!
小伙没吭声。
华什拓咂了咂嘴,同感道:“是啊,此时若有酒就好了。”
唯独葛九恩毫不在意,极为客套的说:“唉,难得有如此一锅好狗肉,有没有酒倒也无妨。”
“我也想喝。”小伙看了他们一眼。“可惜,没钱。”
“我有啊!”华什拓自告奋勇。“都等着,我这就去买。”
正要动身,忽而一个声音从后方岸上的柳树间传出。
“不必,我正愁有好酒,却无佳肴相伴,咱们凑合凑合,相互取舍些如何?”
随着话音,一人怀中抱着两坛酒,闪身从柳树后出现,顺土坡缓缓滑下。
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干净面相目若星辰,帅的一塌糊涂。
葛九恩无比诧异:“聂典?!你、你怎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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