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来醉朦胧的人,算是倒了血霉,碰上脾气一上来什么也不顾的华辛玲,真真是没了脾气。未免也如那薛书生般,被当场揍的屁股开花,即便心中十万个不愿,也得老老实实被铁链锁着,排场成队,低着头离开大厅,被押往华府。
桌底下,华什拓、聂典二人可谓更不好过,他们都十分清楚,一旦被发现置身此地,下场恐怕比薛公子还要惨一些,屁股开花倒是次要,就怕肩膀上抗的脑袋要保不住了。
“谁敢锁我?!”
葛九恩狠狠拍下桌子,耍起京畿头号纨绔子弟的派头来,大马金刀坐着。
巡城兵丁一时不敢上前,因为人家父亲动动手指头,别说他们,便是巡城司府尹大人,也得丢了乌纱帽,闹不好还得下天牢。
正僵持呢,华辛玲走了过来。
葛九恩没好气看她:“我有没有功名,你是知道的!就没必要审查了吧!”
华辛玲皮笑肉不笑,淡淡道:“葛公子自然没违背任何律法例文。”
听了这话,葛九恩正要得意撇嘴,夸对方识时务,怎奈其接下来一番话,把他吓傻了。
“只是……贵府姐姐曾不止一次往巡城司传话,说若碰到你在外头惹事,定要及时通知她,也好在事情闹大前,把你带回去。”
“这这这……这是家姐处于关心才说的,你们没必要照办。”葛九恩似乎浑身不舒服,左立不安起来。
华辛玲笑的更灿烂:“那可不行,今夜你牵扯其中,与身具功名之人同厅饮酒,未免牵扯过多,还是随我去华府,等贵府姐姐来接你回去吧。”
还要让她来接?!
葛九恩急忙摆手:“不必不必!我自己有腿,完全可自己回去!不牢华小姐费心,您忙您的去吧!”
“枢密使大人为国颇有操劳,想来没顾家之空,我等作为晚辈,碰上葛公子有难,岂有不搭救之理?”
华辛玲笑着说完,冲几名兵丁使个眼色。
那几位倒也颇懂机巧,当下顺嘴说道:“对对对,事关枢密使大人公子名声,绝对不可儿戏,还是一起回去吧,公子请!”
嘴里说着请,手上可半点不含糊,生拉硬拽而起,连推带搡,也不管对方有多不情愿,还是弄了出去。
桌底下,华什拓与聂典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华辛玲听到动静。
“都注意些,别漏掉一人,哪怕醉酒不醒,躺屋酣睡的,也得统统带回去!”
她扬声下令。
“是!”
百余人兵丁齐声答应。
完了!
华什拓心中叫苦,大骂葛九恩、秦翔劲选这么个破地,叫那么些娘们……
咦?
等等!
想起秦翔劲,华什拓猛然间记起,这小子有个逃跑绝技,真是谁也甭想追住,待会儿若见他挥划门框,遁入冥河水,自己可得把握机会,立即跟上!
心中有了计较,仿佛在漫漫大海中见到浮木,他开始全神戒备起来,以便瞅准机会冲出。
然而,就听上方秦翔劲道:“抓就抓,反正我既不是书生,也非读书人。”
随即有锁链加身的哗啦声,他被扯着走了。
别啊!
华什拓眼见最后的希望要离自己而去,那叫一个忐忑。
求求你要点脸吧,宿娼被抓无论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可秦翔劲越走越远,已然出了楼门。
桌椅被翻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兵丁四下抓人,大厅那叫一个乱套。
终于,上方的桌子被人掀翻。
华什拓、聂典面如死灰,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嘿,桌子不大,倒躺倒三位,嘿,醒醒,起来吧!”
五六名兵丁上前,抬肩的抬肩,扯胳膊的扯胳膊,硬是把他们拽起身。
蒲森醉的厉害,浑浑噩噩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见有人拽,便脚步踉跄跟着去了。
华什拓、聂典则低着头,只等被人瞧出身份。
可等来等去,只等到身后兵丁大力推了几下,悄悄抬头才发现,原来华辛玲、凤霞郡主早已去了外面。
二人同时舒出口气,故意甩动头发,把脸遮住,便驼着背,低着头,加入行列队伍。
……
竖日一大早。
往日清冷无比的华府门前,今儿个门庭若市,简直比卖早茶的铺子还热闹。
一辆辆马车接踵而至,匆匆入府,又匆匆而出,带着昨夜宿娼的自家人,满脸羞愧离去。
有父亲接儿的,也有老婆接丈夫的,家不在京畿者,则找血缘亲属,没血缘亲属的,便是朋友、老师也可。
这其中,由属翰林院士接走的人最多,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刚出府门就回头训斥,势必要与这帮混蛋门生划清界限。
一时间,老师训斥声,父亲打骂声,媳妇哭闹声,响成一片,可怜那些昨夜呷妓之人,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再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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