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聂典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僵硬了。
凤霞郡主从开始的狐疑,到仔细打量几眼后的确信,一张小脸由粉变红,又由红变白,深吸了口气,正要凶狠大骂。
“哟呵,你会变脸呐?”
秦翔劲面带嬉笑,凑近观瞧。
“别说,这能耐我还真没见过,街上那些变脸的顶多……”
“变什么脸?!”
凤霞郡主与聂典齐声大吼。
“一边待着去!”
两双愤怒的眼神瞪来,秦翔劲搔搔头皮,边嘀咕着有病,边退了回去。
“你、你……”凤霞郡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发颤指着聂典:“太令我伤心了!我我我……”
聂典头垂的很低,似也觉得昨晚宿娼实在不该。
“我来了京畿,你竟不现身迎接我!”
哈?
聂典呆了呆。
敢情你生气,就为了这点小事?
“说!是不是躲着不见我?!”凤霞开始质问。
而此时的聂典,在脑中飞速运转着,最终得出个结论,那就是此女的脑回路,不能以常理度之,说好听点叫异于常人,难听点就叫白痴。
既如此,我是不是可以……
他眼珠转转,用手将面上的头发捋平,借额上出的汗,全部沾在脸上。
“我不是聂典,你认错人了。”
嗓音加重许多,十分刻意。
“不是聂典吗?”凤霞郡主瞪大眼睛,面部颜色逐渐正常,托着腮沉思道:“果然,这穿衣品味,确与聂典哥哥区别很大。不好意思啊,认错人了。”
说完,她摆摆手,带着笑意,步履轻松回厅了。
这一幕,把秦翔劲、华什拓、蒲森三人给看一愣一愣的。
傻丫头啊!
说书的也不敢如此说啊!
聂典呼出口气,得意冲他们扬扬眉毛。
“还站着干嘛?快给我过去!”兵丁们持刀向前一步,厉声大喝。
“去就去,有姑娘看,总比见爷们强。”
秦翔劲又一次令华什拓万分失望,当先转身就往会客厅走。
怎么办?
怎么办!
就在华什拓犹豫的空,身旁聂典、蒲森则跟没事人似的也转身去了。
三五名兵丁恶狠狠围上来,眼神不善。
华什拓咽口唾沫,只得硬着头皮,缓缓转身。
不过他在这期间,往手心吐口唾沫,然后拼命拉拽额上头发,争取将它们全部糊在脸上。可惜的是,人家聂典留的长发,足可盖到下巴,他这个就很尴尬,只能把自己眼睛挡了。
四人鱼贯而入。
在那一瞬间,整个会客厅堪比马厩,那气味就甭提了。
秦翔劲最鸡贼,一见上首坐着位妇人,眼神匆匆往葛九珠身上瞄了瞄,便一躬到底,朗声道:“这位雍容华贵,风韵脱俗的端庄丽人,想必就是华将军夫人没跑了,小子秦翔劲,久仰大名无缘拜见,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华夫人果真……”
“油嘴滑舌!滚边去!”
华夫人完全不吃这套,厉声斥责。
秦翔劲只得悻悻去了旁侧,站在葛九恩身旁。
满脸遮上头发的聂典,为防声音被认出,口也不敢开,匆匆抱抱拳,亦去了旁侧站着。
随后是蒲森,这家伙更是光棍,进来后,话也不说,礼也不施,宿醉尚未清醒的脑袋,来回摆了摆,脚一打晃,竟是直接坐在了大厅正中。
这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
华夫人、华莘玲、凤霞郡主以及葛九珠,均往葛九恩身上瞅,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要为之讲义气的那帮朋友?
后者臊的不行,狠狠挥下衣袖,为他们登不上台面而大感丢人。
最后走来的是华什拓。
他小心翼翼改变步伐姿态,又故意歪着脖颈,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真是模样怎么怪异怎么来。
到了厅中,他可不敢抬头,嘴巴一张,故意扮沙哑:“小人……咳咳……见过诸位。”
也没敢多说,转身就想躲往秦翔劲身后。
“什拓?!”
华莘玲忽的起身,眼神瞬也不瞬盯着。
你眼睛就那么好使吗?!
都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华什拓惊的差点没蹦起来,心中大骂,面上赶紧哑着嗓音道:“我不是什拓,你认错人了。”
“呵。”
对凤霞郡主好使的招,在华莘玲这儿却不大管用。
“不必掩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说吧,想怎么死?!”
她嗓音冰冷,抬手握住腰间剑柄,周身气势一变,出手在即!
“华小姐!”
葛九恩上前一步,拦在二人中间,眼睛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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