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着暴雨,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难得不用做工,秦翔劲高兴的差点要给天老爷磕一个。此刻他舒舒服服半躺半坐在床上,吃着点心喝着茶,甭提有多快乐。
蒲森坐在桌对面。
这位剑客对自己要求甚是严格,站就站的笔直,坐就坐的端正,即便是那晚于醉朦胧吃花酒,嘟嘴玩接珠游戏时,也不曾有任何忘形之状。单此一点,足可令人刮目。此刻的他,左手抽出剑身,右手捏着块磨石,正极为细致,一丝丝打磨锋刃。
华什拓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望着暴雨中的院落,看那雨打蕉叶,落珠有声。
“听说,你跟那位老五交手了?”秦翔劲向桌子方向靠了靠,一脸八卦。“结果怎样?”
“未分胜负。”蒲森头也没抬。
“唉,什么叫未分胜负?我可听人家说过,这高手过招,尚未出手,只凭气机感应与气势高低,便已可察觉胜算如何,你都与人家比试了,为何还要这样说?”
蒲森终于看他一眼,但却没回答问题,反问道:“你说你自己捉了不少妖物,敢问面对它们时,你就能肯定自己会胜吗?”
“那是当然!”秦翔劲毫不要脸的承认了。“任它来头多大,有何种能耐,对我而言,通通不足为惧。别说面对,单是被我盯上,已注定它蹦跶不久!”
蒲森咧了咧嘴角,不置可否,但那表情,分明是说的‘呵呵’。
“你不信就算。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那日交手的详情。”
“没什么好说的,既不是为的分生死,便没有胜负之说。”
秦翔劲撇撇嘴,显然对这说法很不认同,正要再问,突听外头有踏水脚步声。他直起身,目光穿过敞开的窗户,正见有俩撑伞之人,闷头往屋子这方向来。
“我早就想说了,这华府的门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名门高户,不都是大门紧闭,闲人莫进的吗?怎得偏偏华府跟市集似的?进来个人,怎么既不阻拦也不通报?”
来的那两位,三人都很熟,正是没事就过来一趟的冉休,以及他随身侍卫明正。
按理说,下这么大雨,菩萨也没法雕,此人该也没理由再来才是。
但他偏偏就冒雨来了,而且看那脚步急促的模样,该是真的有事。
而这事,想来是与华辛玲有关。
华什拓皱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左右两手一伸,迅速将屋门掩上。随后背倚着门,冲二人做个噤声手势。
嘭嘭嘭。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接着就被敲响。
没人回应。
冉休气道:“装什么没人呐!我刚才都瞅着你关门了!快打开!”
你都瞅见了,就不知咱不欢迎你吗?
华什拓没开门的意思。
“嘿,你这个石匠,找事是吧?本公子敲过无数门,还从未有吃过闭门羹的!快打开,再不开我就踹了!”
好吧,你既执意如此……
华什拓不情不愿将门打开,一脸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你……”冉休拿扇指着他,良久,哼道:“算了,不与你计较,快让我们进去,有点事需商量商量。”
“屋中太过脏乱,不适合冉大公子光临,咱们就站这说吧。”华什拓没有请二人进去的意思。
明正脾气上来了,迈前一步。
华什拓以为他要动手,正准备喊后面两人抄家伙,谁知对方摆着张严肃愤怒的脸,口中却道:“不进去就不进去!我们就在这儿说!”
“你滚边去!”
冉休一脚把侍卫踹开,低头从华什拓拦着的胳膊下穿过,转眼就去了里面。
“哟,冉公子来了啊。坐、坐。”
秦翔劲保持那副半死不死的姿势,用半死不死的语调打个招呼,就好像对方不是左丞相之子,反像个不受待见的穷亲戚,硬要跑来攀交情一样。
蒲森只是抬头看了眼,慢吞吞说了俩字,来啦,就没了下文,仿佛跑进来的是阿猫阿狗一般。
什么操行!
华夫人怎得偏偏允许,这一帮不懂礼数的混蛋,在府上居住?!
罢了罢了,反正今儿也不是为的耍架子。
冉休一屁股在桌旁坐下,见没人倒茶,索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开门见山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小子究竟使了什么法,让那极难相处的华夫人,另眼相待的。”
“没什么另眼……”华什拓打算否认。
结果冉休哼了声,抿了口茶,嘲讽道:“少糊弄我,告诉你,本公子连日来,可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有那个闲工夫,麻烦去做点相府公子该做的事吧!
华什拓翻个白眼。
此时侍卫明正把伞收好,也走了进来,站在自家公子身后,嚷道:“对对对,别糊弄人!我们瞧真真的!华夫人平时连贵妃的面子都不卖,更从未对一人如此关怀备至,快快招来,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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