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似一无所觉,仍笑意吟吟,用小脸蹭着铜铸般胸肌。
眼看那拳头,就要打上脑瓜,落个香消玉损的结果!
对此,秦翔劲轻轻摇头,华什拓老神在在,清伊更是连眼皮抬也没抬一下。
拳头落下,狠狠挥在空气上。
般若难以置信,摇摇头,还以为自己看错,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再确认的看了一眼后,真是惊的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刚才发生的事,他看的相当清楚!
就在拳头落下的刹那,舞女也就一眨眼的空,便化作云烟,原地消失不见!
没了。
一点声响、痕迹都没留下的,彻彻底底消失。
般若茫然回首,在秦翔劲意兴阑珊发出的惆怅叹息声,愕然发现,不仅这位舞女消失,其余舞女也不见了踪迹,甚至连带的,桌旁老少也全然化作青烟,消失于无形中。
箜篌中戛然而止,一切归为平静。
周围光芒渐去,正前方的殿宇,若水上朦雾,摇摆中,亦淡淡消去踪影。
佳肴、酒水、木凳,眨眼的空也不见了。
只余下华什拓等人身下的石凳,以及供大公鸡酣睡的平整青石。
噢,还有个东西留了下来,是个圆瓷碟,就挨着大公鸡摆在青石上,盛了满满的毛虫,现正扭个不停,动来动去。
似乎颇为惋惜,秦翔劲语含无奈:“都告诉你,他们不是妖邪了!你怎的还偏偏要闹呢?!这下可好,难得一遇的福缘,就被你给搅了!”
周遭一切都消失不见,再无照明光芒,一切暗下。但好在已至寅时二刻,夏季早升的太阳,在天边露出边角,依稀可见五指。
般若听的莫名其妙,指着周围不服气大吼:“就这还是难得的福缘?!明明是一帮成了气候的妖邪,在此做幻魇之法骗人,指不定最后要做什么事!你身为龙虎山张天师传人,怎得窝囊至此,连这也看不出来?!”
面对和尚的指责,秦翔劲不仅不气,还翘着嘴角在那笑,好像没看出的不是他,而是对方。
华什拓懒得与其共同卖关子,直接挑明道:“你错了,刚刚那些,实际都是夹口岭的各路毛神。”
何为毛神?
这还得从四大仙尊,如何掌控这天下来说起。
大仙尊能耐自不必说,搬山倒海可灭万物的仙法,非常人所能想象。可说白了,仙尊纵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顾及天下每一丝、每一寸地方。那这个时候,就得有人,或者生灵来帮忙。
得大仙尊首肯,授以各类管辖权的人或生灵,被称之为神。神不同于仙,只是个称谓,类似官名职称,并不能与得道成仙之人相提并论。神虽司职不同,但大可分为两类,一个是河神,一个是山神。前者掌控一方水脉,后者维持一方安定。若以区域来论,可以说这两者皆是大神,拥有各类神通,聆听大仙尊之命。而再往下,得山河二神开慧的生灵,在世间多如牛毛,数都数不过来,因此得名毛神。
毛神中从没有人来担当,因为人自出生起,乃携慧而来,只需去通,却不需开。生灵开慧后,将与人一般,有了思索之能,并从此听从山河二神调遣,为一方造福。
昨晚上设宴款待他们三位的,正是夹口岭一众毛神。
为讨三人欢心,不惜取出多年珍藏,置办丰盛佳肴,甚至还委身化作美女相伴,如此用心良苦,却被般若给毁了,怎能教秦翔劲不为之气馁?
“毛神?!”活像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般若嘁了声,自顾自坐下,大腿翘着二腿,抖了起来。“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毛神为何会高看你们,甚至现身出现,又是酒菜,就是美人的讨好?别自欺欺人了!以它们趋炎附势的性格,若非有好处,才不会献殷勤!”
其实这个问题,秦翔劲、华什拓、清伊都寻思过。
只不过三人,各自得出了不同结论,因为事关隐秘,所以心照不宣,谁都未点破。
清伊的想法最过于简单,在她想来,自己身为天下妖尊之首,随心真人的弟子。如今出现在夹口岭,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毛神们,自然要主动巴结。只是让她颇有微词的是,这些山精鬼灵,不幻化些俊朗小伙作陪,反刻意讨好那俩位,化作了衣着暴露的美女,实在岂有此理!
这就是她安坐于桌边,不见喜怒的原因所在。
而秦翔劲呢,他的想法可要更深一些。
在竹筏上,功寻子言语不避人,直接把大仙尊之位的传承说了出来。
这简直与暴露天机无异了!
一想到以后天下几百年,或者上万年,皆由这位什拓执掌,他就觉浑身不得劲。
因而当毛神无端献殷勤时,他就往这方面靠,觉得是因什拓被大仙尊选中的缘故,此时讨好,是为了将来受益。事关天下最大的仙尊传承之秘,即便想到,他也没敢说出口,只坦然相受,沾光玩起女人来。
至于华什拓呢,几乎在知道对方是毛神后,立马想到了最接近真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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