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钱。”
沈季同没想过这上门挑衅的人会这么直接。
实际上,他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楚凌椒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花寻可是将他丢在野地里喂了一整晚的蚊子啊!
蚊子腿上的肉虽然少,但那也是肉啊!
于是,野地里挖野菜的楚凌椒杀完了野地里的蚊子,想着寨子反正是要毁了的,就召集了自己的两位师弟。
上山,灭门。
毁尸,灭迹。
至于现在,则是最后一步:敲诈、勒索。
他忙活了这么大一晚上,总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吧!
这不,刚入侯府,谢庄就消失了一会,回来时走上就拿着小药瓶。
而后便是勾白被人引走了,手里就抓着这金蚕丝回了。
而他这个做大哥的,什么都没得到,自然,得从敌人身上割一波韭菜啦!
“你杀了我的人,上门来找我要钱?”沈季同感觉不可思议。
“但事实摆在眼前,你现在敢杀我么?”
沈季同咬咬牙,他还真不敢。
因为萧启在侯府待着,看起来还有暂住不走的心思。
若是这个时候他将暗处的人都动用出来,就辜负娄太宁的一番心意了。
即使杀掉萧启,他相信萧启这些年声色犬马,吸引的仇恨够多,遇上的刺杀也不少。
他是个惜命的人,不可能周书竹不带,而在自己身侧安一个从狼牙中随机抓来的人。
是的,他判定浦舟只是随便一个兵。
因为,他是见过白湘君。甚至于,在纪家去了玉卢乡之后,他也曾私下见过白湘君。
当然,这件事是秘密。
但,浦舟作为白湘君的义子,就算当初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
谁才是他们狼牙在东桦城内能依仗的人,而不是,随随便便就上了萧文敏这艘沉船。
萧启应当还在暗处安排人了,在暗处的人中,周书竹应当在列。
何甑上山的时候他知道,甚至在听闻探子说林佑将萧启抓上山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害怕他碰上周书竹。
显而易见,周书竹全程都没出现,他是在宁治村一带消失的。
那么,消失的周书竹,去做什么了呢?
沈季同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知道,自己折腾不起了。
“怎样?”楚凌椒戏谑的笑着,伸手推了一下林佑,“不可否认,你的狗确实很好用,若不是他,我都不会这么快找上你这来的。”
沈季同闻言抬头,撞见的正是林佑怯弱闪躲的眼神。
林佑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个狠人,但面对楚凌椒这种忍辱负重多年,只为了光复门楣而身处黑暗洪流中的人而言,还是不够狠。
再加上殷夫人被控制住了,他就更加不敢乱来了。
他闪躲,不是因为害怕被沈季同追究,而是因为——
这路,分明是楚凌椒带着他来的啊!
他很委屈的好不!
他只是个又弱小、又无助、又可怜的马匪头子!
他是不信任沈季同,也知道很多上面交代的事里都有沈季同的手笔,但每次和他见面的上司根本不是沈季同啊!
甚至于,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沈季同是文夏的言希候。
他可冤枉了。
但,殷夫人在人家手里。
所以,他忍。
所有,他配合。
所以,这个锅,他背了。
“你把他交给我,我给你钱。”沈季同思量了一番。
他曾经是以外商的身份出现在林佑面前的,他也知道林佑曾经调查过他的身份,只是为了给上面的人交差,他一直没在林佑身上发作。
但现在,这黑衣人之所以带着林佑来,很有可能是带着丞相的诚意来的。
花寻这人是个狠角色,也像极了当年那个人。
“哦?”楚凌椒玩味的看着他,嘴里哼了一声,“小庄,你手里的药瓶它香么?”
“我吃了解药,闻不到气味。你得问他,对了,你晕么?”
勾白咳嗽一声,有些发晕的将手里的金蚕线朝着谢庄飞过去,“解药。”
谢庄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楚凌椒身后,眼见着那金蚕线飞近,紧接着楚凌椒掉了一指头发。
“啧,好快。是吧,哥。”
楚凌椒忍着要发作的怒意,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对沈季同道,“侯爷应该不差那么几个钱才是啊!怎么还和我讨价还价呢?”
“你是丞相的人?”
“不是呢!”他嘿嘿笑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无名。”
林佑:……
“对,没错,我就是在逗您。”
林佑:……
“你躲什么躲啊!哥们,我可没说现在就将你卖掉呢!”
林佑: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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