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记得,武安城里有座桃花坞,当年还是懵懂孩童的他带着妹妹和一群玩友在此追逐嬉闹,有个胆子大的孩童推了他一把,摔倒在地。
本是孩童之间无意的玩笑,赵煜不以为意,结果妹妹不愿意,吵着回家要告知父皇,众孩童不欢而散。
第二天,那个孩子的父亲,身为朝廷从二品的兵部侍郎,大清早便拖着被打成血肉模糊的孩子,跪在了皇宫门口。
……
在赵煜的人生里,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整个武安城他老子最大,他称老二,敢跟他争抢这个位置的除去大皇子赵永煌,还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赵远芳,可大哥最疼这个弟弟,不与他争,妹妹又最听他这个嘴甜脸长得也不错的二哥话,更不会与他争,所以,整个武安城赵煜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特别是在大皇子离开武安的那几年,这个情况更是做实了。
用嚣张跋扈来形容他在武安城的行为还不够,用无法无天来形容又有点不恰当,毕竟赵煜虽然行为乖张,可大事上也从来是个讲理之人。
整个武安城百姓被他折腾得怒不敢言,半年前,他离家出走后不久,消息走漏风声,据说好多曾被他骑在脖子上撒过尿的小纨绔,高兴地去酒楼摆宴三天。
:流水席,来者放开吃。
而离家落魄游荡三千里的赵煜不知此事,若知晓,恐怕会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
长宁医馆,后堂侧卧在床的老医师正在假寐,突然好似听到什么异响,他费力坐起身,看向旁边床位。
床上躺着的那人轻轻颤动了下……
前堂,赵煜看着此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李文兴,皱眉撇嘴。
“请少爷饶恕郑谆的不敬之罪!”
李文兴苍老的声音颤巍,可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今日在笔墨斋时,他详细问过郑谆,知晓了自这位身世惊人的少爷进洧水城后所作的一切,也知道了郑谆对这位少爷所作的那些不敬之事,他虽从没涉足过朝堂,但从小在父亲的背影下长大,也多少懂得一些朝堂上的黑暗。
心里清楚知道,若是被赵国皇子仇惦上,那会是多麻烦的事儿。
但这些都只是他想。
却不知身为当事人的赵煜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这李文兴真是李牧之的儿子?怎得……怎得如此迂腐。’
少年弯腰,双臂再次用力,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李文兴强拽起身,帮忙拍打掉后者衣摆上的灰土,叹口气。
“我……”
此时,就在赵煜准备开口之时,后堂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打断了他话语。
“啊……李儿!李儿……”
是老医师。
赵煜和李文兴楞了下,前者回过神,立即转身箭步往后堂跑去,老头儿也顾不得方才的言语,同随而去。
掀开布帘,有股淡淡的臭味儿飘散,吸入二人鼻息中。
李文兴脸色骤变,惊噫:“尸臭!”
后堂十张木床排列摆放,只见老医师站在其中张床旁边,抱着床上躺着那人的脖子,嘴里不停念叨‘李儿,李儿’,苍老面容布满老泪,十分悲痛。
空气中淡淡的尸臭味儿让李文兴颇为疑惑,他走上前,先是仔细观察了老医师,发现除了脸色因哀痛而变得苍白之外,其余无恙,但当看到老医师怀中那人的面容,突然神情一肃。
顾不上所谓的礼仪,他挥手示意赵煜往后站远些。
接着,从怀中掏出个小口袋,解开袋绳,倒出一小把白色糯米,神情严肃庄重,上前拍了拍老医师肩膀说道:“麻烦让一让。”
老医师干涸多年的眼眶此时泉涌泪水,根本不顾得外界所扰,李文兴叹口气,将手中口袋重新塞入怀中,两指并剑,闪烁一点星光,猛然出手点在老医师的脖颈上。
‘额……’
哭声戛然而止。
李文兴单手将老医师双手扯开,露出他一直抱着的那人。
只见此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五官清秀,年龄兴许二十出头,只是面色蜡黄,看起来毫无生气,李文兴伸出手指探了鼻息,老眉凝川。
死了……
是个死人,应该是刚死不久。
接着他单手掐印,拇指内陷掌心,中指微曲,一点淡黄星光跃上指尖,这是龙虎山‘降魔印’。
从走进后堂,闻到那股尸臭味时,李文兴心中就有了猜疑。
因为这股尸臭味很不寻常。
其中,夹杂着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是尸毒啊,是尸变!
刚才走近只察看了一眼,他便确定,床上躺着的这人,感染了尸毒。
赵煜闻不出这点不寻常,那是因为他未曾修行。
可李文兴可以,况且他所修之术,本就是擅长降魔伏妖的龙虎山道术,对此等污秽之物最是敏感。
手指尖淡黄星光雀跃,他深深呼吸一口气,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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