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慢慢来,小心烫着。”范如珍轻声细语地哄着宇文睿浩,将奶粥喂进宇文睿浩的嘴里。
李卿的心高高地提到嗓子眼,她看着那奶粥一点点被宇文睿浩喝下一半,她的心也一点点低沉下去,沉得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卿儿?你想什么呢?”范如珍吃惊地看着李卿:“我问你泽儿的周岁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卿一惊,急忙笑笑说:“有劳太子妃挂念,都准备着呢。不过父皇和太后身体都不好,就自家人一起热闹一下算了。”
正说着话,突然宇文睿浩小嘴张了张,“哇”的一口将刚吃下去的奶粥吐了上来。
丫环、奶妈们急忙上去查看。奶妈拿着手巾刚要擦去孩子身上的粥渍,突然惊叫一声:“郡王!郡王!这是怎么了!!”
就只见宇文睿浩小脸铁青,翻着白眼往后躺去。
一时间屋里人大乱,拍背的拍背,叫太医的叫太医。范如珍惊慌地在旁边喊道:“这是怎么了?是吃太快噎着了么!”
奶妈抱着孩子使劲地喊着,声音越来越绝望。
李卿默默地立在一边,面色惨白,一双手藏在袖筒里,尽力不让人看出自己瑟瑟发抖的样子。
“浩儿!浩儿!!”香雪发疯似的从外面冲进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榻边,一把从奶妈手里抢过孩子,狂喊着宇文睿浩的小名。
“夫人,太医来了,您松松手,让太医看看!”一边的丫环和妈妈们急忙地劝道。
香雪却紧紧抱着孩子,说什么都不放手。
太医只得伸手过去,探了下鼻息,又摸摸宇文睿浩的脉门,颓然叹了口气,摇摇头。
香雪看着太医的表情,怔怔地瞪着双目,僵在那里。
奶妈和丫环们哭成一团,范如珍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变成这样,完全反应不过来。
婆子们上来扶着香雪,要接过孩子,香雪却始终不肯放手。
“夫人,郡王走了,得赶紧换衣服,要不晚了郡王走不好……”一个婆子在旁边一边拉扯着香雪,一边哄劝。
香雪瞪大的双眼里,眼泪仿佛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却始终发不出一声来。
丫环婆子们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背,好一会儿,突然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太子妃寝宫传开。
“我的儿呀……”
入夜,东侧院,宇文琰面色阴沉地看着香雪。
香雪眼神呆滞,手中还紧紧抱着宇文睿浩小小的尸体。
贴身丫环小玉哭道:“谁劝也不听,就是不放手,好似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殿下,我们夫人可怎么办!”
宇文琰走到香雪跟前,伸手抚摸着香雪的头发道:“把孩子给本王。”
香雪将脑袋依偎在宇文琰的怀里,轻声道:“殿下,浩儿睡着了,不能碰,会吓醒的。”
宇文琰皱皱眉头,又道:“浩儿这样会冷,本王给他盖上被子。”
香雪听了,想了想,终于松开胳膊,将怀里的宇文睿浩往上抬抬。宇文琰趁机一把抱过宇文睿浩,迅速交给旁边的婆子。
“殿下,你做什么!”香雪惊骇地伸着手,欲将孩子抢回来:“浩儿,给我浩儿,给我浩儿!”
“赶紧带走!”宇文琰冲婆子吼道,然后一把抱住拼死挣扎的香雪,紧紧地按在榻上。
香雪疯了一样连抓带踢,最后一口咬在宇文琰的胳膊上,宇文琰皱皱眉头,却抱得更紧了。
“殿下,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求你了……放开我……”香雪凄厉的哭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泪如雨下。
宇文琰咬咬牙,沉声道:“香雪,你的孩子已经没了。没关系,本王还一样喜欢你,你还能再生。”
香雪听到这话,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宇文琰道:“殿下,浩儿是被毒死的。你没听见太医说么?他是被毒死的。再生?还会被毒死的。”
说罢突然开始呵呵地笑起来,显然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宇文琰向旁边招招手,几个婆子上来按住香雪,撬开嘴灌下一碗药汤。
香雪哭哭笑笑,终于折腾不动,药效发作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太医过来号号脉,小心地道:“殿下放心,夫人只是一时受刺激太深,调养几日就好了。”
宇文琰皱着眉头点点头,对小玉说:“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立刻来禀报。”
太子府范如珍的寝宫里,她惶惶不安地在屋中踱来踱去。范如珍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小厨房熬的粥,怎么会有毒?
虽然厨娘、宫人都已经抓起来,但是永巷审了一天都没审出个所以然。
让范如珍更加恐惧的是,这毒虽然是毒死了宇文睿浩,但却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这些,就更加的不寒而栗。
正惶惑着,宇文琰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范如珍一见,立刻迎上去急急忙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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