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点头,拐了一个弯儿往碧清池的方向走去。
途中经过皇太后过寿时的戏台,江月明驻足遥望,说,“原本月明便是一介俗人,可偏偏入了庙堂,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最是难过。”
玉姝心有所感,要是可以谁不愿意做一个每天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俗人呢。顿时,玉姝觉得江月明与自己极像,心下里的那些不悦也淡了些。
有的时候人们就是这样,自己很喜欢的一个人或者是事,被别人一强迫就总觉得有了芥蒂。其实还不是一样,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事情本质也没有改变。
玉姝笑自己太小心眼儿了,和江月明说,“做个俗人还不简单,下次有机会再听公子唱戏,只要公子觉得不是玉姝调侃就好。”
江月明负手立在玉姝身旁,此地与碧清池还有一段距离,再走下去,要是回来肯定就到了后半夜。
江月明见玉姝对自己没了不满,转身看着玉姝,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下次再见公主,公主可不要和月明生疏了。”
玉姝回答,“一定!”
江月明伸手将玉姝的披风紧了紧,这个动作有些亲昵,筱晴咳嗽一声,玉姝却没有在意,此时此刻江月明更像是一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看法的知己。
江月明说,“夜晚寒凉,公主赶紧回去吧,月明这就出宫了。”
玉姝也没有再客气,简单的告了别,和筱晴回了栖梧宫。
回宫的路上,筱晴在一旁嘟囔,“那个江公子也太不知规矩了。”
玉姝说,“不是他不知规矩,而是他不把我只当做公主,更是朋友。”
筱晴不明白,玉姝说,“在长生殿饮酒的时候,父皇声称江月明是父皇的侄子,可父皇哪里还有兄弟子侄,所以江月明是翊芜族长子。”
筱晴大惊,“翊芜族?!那不是……”
玉姝说,“没错,我也是在长生殿的时候才想到的,翊芜族避世已久,又隐在荒漠之中,一般人都没有见过其族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敢说江月明是翊芜族人。晴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战事吗,当年父皇上位之前,遍走天下,与翊芜族长结拜兄弟翊芜族倾了全族之力助父皇坐上了皇位,所以父皇对江月明才格外客气。”
筱晴点头,“原来如此。”
玉姝接着叹了口气,筱晴不明白,“那公主是因何事不开心呢?”
玉姝回答,“因为这次见面不仅是单纯的见面,我与江月明年纪相仿,父皇特意让我招待他,实意是与翊芜联姻。”
筱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玉姝又是一声叹气,所以方才江月明给自己系披风的时候自己才没有说话,江月明向来浩荡,此举定然不是什么出格举动,而是告诉玉姝,他们是朋友,而他江月明也不会为难她的。
同样是两个有着不同身份的人,对于庄生的隐瞒玉姝很是生气,可对于江月明,玉姝更多的却是理解。
想到庄生,玉姝有些烦躁。不觉就加快了脚步,好像期盼着什么,总觉得要赶快回去,不要让他久等了。
回了栖梧宫里,玉姝就让筱晴先退下了,筱晴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乖乖的退下了。
玉姝刚踏进了内室,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悠悠的说,“你去见了江家公子?”
玉姝不答反问,“难道父皇请你钟离昶进宫就是为了让你夜闯公主内室吗?”
庄生笑,“不然呢,等你休息下了再闯吗?”
玉姝生气,没有回头,从柜子里拿出玉萧来,庄生皱眉,没有说话。
玉姝把玉萧一把塞进庄生怀里,“你走吧,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庄生低眉,手里拿住落痕,从窗口跳出了玉姝的寝殿。
可庄生走后,玉姝更生气了。人是自己赶走的,到头来,觉得生气的竟然还是自己。
玉姝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可没有过一会儿,一阵清脆的萧声伴着月光流了进来。一首相思赋吹的忧丝缠绵。
玉姝心情好了一些,躺在榻上静静的听着曲子。
庄生坐在栖梧宫的宫顶上,吹完了一曲又是一曲,晚风习习,安宜香也悄悄的冒着烟,玉姝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直到天都大亮了才睁开眼睛,筱晴进来和玉姝报告,“不知道晚上是谁在吹箫,本来公主就睡不好觉,要是打扰了公主,皇上一定挖地三尺也要处置那个人。”
玉姝轻笑,桌子上落痕放在正中央,落痕身首挂了一条红色的桃花结。
玉姝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般。
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这么开心,但转念一想,只要公主开心就好了,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给玉姝插好步摇,筱晴把玉萧小心的放起来。玉姝出奇的想,其实在宫里的生活表面上还是挺风平浪静的,每天吃吃饭晒晒太阳,偶尔也被别人捉弄一下,没有什么大波大浪。
但是只要想到母后,想要那些雷声和雨声,玉姝就明白在这些平静下面或多或少的都在酝酿着一些大的小的算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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