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期然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人在场。
一个年纪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穿着一身绯红色的窄袖衣裙,眉眼活泼带着笑容,眼神十分灵动。绮蓝就微笑着上前行礼,“不知道姑娘在这里,奴婢冒失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她声音柔柔的,和她的人一样,眉眼间都带着一股柔顺乖巧。
李临湘哪里敢怪罪,这一身打扮,粉色比甲、梳着一字头带着镶碧玉的鎏金步摇,在镇国公府长大的她,哪里还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
她笑着上前还了半礼,“姑娘是公主身边的用之人,可别折煞我了。”
绮蓝侧过身避开,才对李君曜和李君凌说道:“两位公子请跟奴婢来吧。”领着他们出了花厅,穿过穿堂,沿着抄手游廊一直过了垂花门,才看到竹林掩映中的点苍堂。
一边走她一边说道:“公主今天上午才醒过来,顾太医说公主如今身子虚,要多多休养,两位公子有什么事情,还请长话短说才好。”
“那是自然。”李君曜应道,“本就是来探望公主的,若是扰了公主清净,便是我等的罪过了。”
绮蓝就温温和和的笑着谢过,再不说话。一路领着他们走进竹林,沿着青石台基筑成的小径上了山坡到了点苍堂。门前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平台,站在上面就可以俯瞰半个云曦台。此时院门大开,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那株冠盖繁茂的紫藤花树。
炎炎夏日,这竹林里本就清凉,院子里被这紫藤花树一盖,更是遮天蔽日,有风拂过,淡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在满铺着汉白玉的地面上,斑驳的阳光从树冠缝隙间投落下来,在洁净的地面上投下隐隐绰绰的妖娆。
正房前面接了一间抱厦,四面透空,两侧只用了半人高的落地罩围着,并垂了一圈雨过天青色的烟罗纱帐。正前方有三步高的台阶上去,汉白玉的栏杆两侧各放着一只三尺来高的青花瓷大缸,缸里养着几条五彩的小鱼,正躲在睡莲的叶子底下乘凉。
绮蓝领着人进来之后,黛蓝就立刻走了过来,行礼之后才道:“公主还在梳洗,几位贵客请稍等。”绮蓝则进屋去复命了。
李临湘见状,就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架子可真大……”被李君曜和李君凌同时瞪了一眼,才悻悻的闭了嘴。
须臾,便有身着青色比甲的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正房里出来,她走过来,笑眯眯的行了个福礼,道:“公主请几位贵客进去。”
几人跟着拂风进去,正房门大开,垂着绛蓝色的细葛布帐子,拂风刚走到跟前,里面便有两个穿着素白色衣裙的少女打了帘子将他们一众人迎进去。
中间厅堂里正对着的门口的北面摆了一张一人多高的花鸟屏风,彩色双面绣的仕女簪花图,屏风前摆着一张长条案,案头两侧各一只青花瓷花觚,里面插着刚刚含苞待放的荷花,案中间摆着一盘子新鲜的瓜果。
案前才是一张红木嵌大理石花鸟屏风的贵妃榻,东西两侧各一溜三张太师椅,还有门口两侧的角落各一只红木高足方花架。
李临湘跟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整间厅堂的布置,心里暗自啧啧称奇。
他们刚在太师椅上坐下,便有白衣白裙的丫鬟鱼贯而入,分别上了茶水。茶盅是填白瓷的海棠茶盅,茶叶是新上贡的明前龙井,茶汤青翠幽香。
又坐了片刻,厅堂东面隔着次间的珠帘被打开,慕容远才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缓缓从东边走了出来。她穿着浅粉色色的中衣束了一条真紫色高腰绉纱长裙,外面却罩了一件月白色织金罗广袖大氅,她身材高挑却瘦得离奇,宽大而华丽的衣衫在她身上却有一种飘飘欲仙凌风之态。
不仅是李临湘,李君曜兄弟二人也同样被震慑到了。
不过是半个来月,她竟然瘦成了皮包骨的样子!入鬓的长眉更显犀利,颧骨都凸了出来,更显得那双凤眼深邃冷冽。
薄薄的嘴唇未施脂粉,而显出一股病后初愈的苍白来,脸上却有着淡淡的却未达眼底的笑,让人倍感疏离。她在贵妃榻上坐下来,端端正正的,瘦削的身子挺得笔直,然后才朝几人招了招手,“诸位请坐吧。”
三人谢过,李君曜和李临湘在西侧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李君凌却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
绮蓝领着小丫头们重新上了茶,便站到了慕容远身侧候着,慕容远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才问诸人来意。
李君曜便指着李临湘道:“这是我家小妹,从小跟着我一起在父亲跟前习武,也学得一身本事。虽说不算绝顶高手,一人对仗几个侍卫也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话说的谦虚,可毕竟是他都能赞扬的人,功夫能差得到哪里去?
可慕容远不明白的是,他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是什么意思?
“哦?”她就放了霁红瓷的海棠茶盅,淡淡的笑问了一句,“李将军莫不是要替令妹求一份前程?本宫如今虽说管着内务府,可这里面却也没有用得上武力的地方,倒是帮不上将军的忙了。”
李君曜的脸突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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