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显然是被他的话震到了,呆立在原地,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慕容越唤了太监进来,冷声吩咐道:“翩云殿宫女祈春,挑唆媚主、以下犯上,冒犯王妃、罪不容诛。拉下去,轮棍打死。”
成年男子的声音是铿锵有力的,此刻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对祈春的处置,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其他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屋子里静默的只剩下他的声音。
一直沉默着的祈春显然被这处置惊呆了,直到两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太监进来,一左一右的压着她的胳膊,强行将她拖下去的时候,她终于放声哭喊道:“大皇子饶命啊……皇后娘娘,救命啊,您就就奴婢吧!皇后娘娘——”
可皇后还敢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她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就被慕容越一个冷眼扫过去,然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睿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见状,伸手过来搀扶她,皇后不知所觉的被他搀回座位上,颓然的坐了下来。慕容睿见母亲这样,心有不忍,就忍不住埋怨的对兄长说道:“皇兄,你不该这样说母后。”
慕容越板着脸,没有理会他。
皇后却突然暴起,一把推开他,恨恨骂道:“不许你这样跟你大哥说话,谁教你的这么没分寸不分长幼尊卑了?!滚开,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连慕容远都忍不住愕然了……皇后她、她这是脑子坏掉了吧?同样是她的儿子,差别待遇怎么这么大?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也只有皇后这样的人,才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糟糕。
心心念念的儿子对她心有怨恨,而真正关心她的儿子,她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她对慕容睿倒是有几分同情了,遇到这样一个生母,果然够悲催的。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场母子争执的戏码,期待着最后母子反目的大高潮,可慕容睿的心思果然不是她能猜到的,面对皇后如此冷言恶语,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依旧恭敬的护着她坐下来,才退回原位。
慕容远不禁冷冷的笑了一声。
皇后仿佛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脸色顿时涨得青紫交加,朝慕容远呼喝道:“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滚,你滚,本宫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慕容远冷冷一笑,刚要反唇相讥,却听慕容远道:“是我叫她来的。”
说话的是慕容越,他大不走过来,连正眼也没看皇后一下,直勾勾的看着慕容远,走到她跟前时,突然跪了下去。
“越儿!”皇后失声惊叫。
慕容睿也跟着站了起来。
慕容越却神色坦然,抬起头望着她,淡淡的说道:“五妹妹吹进贵为摄政公主,总揽朝政,大权在握,愚兄有一事相求,望五妹妹看在往日的兄妹情份上,替愚兄做主。”
“你要让她做主,你要让她给你做什么主?!”颤抖的声音里隐隐有破碎之意,皇后声嘶力竭的吼道,而慕容越却根本不理会她,“愚兄自知无能,也无心于朝政,甘愿带着家眷前往封地镇守,永世不归上京!”
慕容越受封越王,不仅是因为他的名字里含着一个“越”字,更是因为他的封地就在越州,越州位于大陆最南端,靠着沿海,虽然地处江南物产丰富,却常受到海上贼匪的骚扰。
甘愿镇守封地……
永世不归上京。
皇后一听这话,根本都来不及惊讶,双眼一翻,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她是坐在罗汉榻上的,也只是倒在了榻上。慕容睿紧张的扑过去探视,一叠声的喊着太医,慕容越却不为所动,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慕容远,等待她的回答。
慕容远此刻的心情却有些乱。
她一时间不明白,慕容越这一出到底是什么用意。是真的一心求去让她来做个见证?还是以此为试探,看看她的能力和忍耐界限都在何处?
她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目露深沉。
慕容越心中一凉,他最怕的就是如今这副情景。他隐约已经猜到,他的这个妹妹能够被挑选为摄政公主,必定不是个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懵懂的少女。
他就怕她不相信他的说辞,不相信他想要躲开这片纷扰的决心,所以才借着机会将她请了过来,让她亲眼看到他所处的困境。
毕竟,眼见为实。
有这份铺垫,再加上他们往日微薄的兄妹情份,只要他言辞恳切,一心请求,料想她会立刻答应的。
可她偏偏没有,不仅没有如他所料一般立刻答应,反而还露出了沉思的目光。她再沉思什么,实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假成分,还是在斟酌他离开之后的利弊?
可无论怎么说,他说的话连一个假的字都没有,不怕她推敲。而且,他一旦离开上京城,对于初掌大权的她来说,更加是百里而无一害的,她为什么不答应呢?
她一定会同意的。
慕容越这么坚定的告诉自己,可心里却仍旧忍不住七上八下起来。
“夫君……不必这样……”一道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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